老闆妹妹說要報案,老闆媽媽不準她去。
說都是一家人,要是老闆弟弟被抓了一輩子就毀了之類的。
然後老闆妹妹崩潰地大吼道:“你心裡就只有他,他害你摔斷了腿,連看你一眼都不來,他拿走的不僅是你的錢,還有我兩百八十塊,那是大姐這兩年給我的,我一點一點攢下的,憑什麼不報警,我就要報案,我要讓蘇運坐牢。”
“蘇菊,你要敢去報案,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你和你姐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都想看著我去死。你姐現在有出息了,賺錢了就把我這個媽給忘了。”
後面是一長串咒罵的話。
衛漢風聽得直皺眉,終於明白老闆為什麼從來不說起自己的家裡有什麼人了。
他正想進去看看,裡面就鬧了起來。
“閨女,可不能打啊,這是你媽啊。”
“小妹妹,不管怎樣都是你媽,她還躺在病床上呢,你打她做什麼。”
衛漢風透過敞開的病房門看去,幾個大媽大娘圍著一個瘦高瘦高的姑娘,拉著不讓她上前打人。
蘇菊杏眼圓瞪,一雙柳眉倒豎,對著病床上的中年婦女破口大罵。
“楊春花,你敢說大姐沒良心?我呸,你現在治腿的錢還是大姐上個月給我寄點生活費,你最沒有良心了,從小到大你是怎麼對大姐的,大姐是怎麼對你的,楊春花你活成這個慫樣都是活該。”
病房裡勸架的人聽得直搖頭。
誰家女兒敢這麼說親孃的,實在是不像話。
蘇菊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她說痛快了心裡不憋屈就行,明年就能參加高考了,去別的城市上大學後她就不常回來了。
楊春花氣得雙眼通紅。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是你媽啊!”
”得虧你還是我媽,要不然連個給你倒水的人都沒有,活了大半輩子,孩子生了三個,三個孩子都不想待你身邊。”
蘇菊甩開大媽的手,“哦,不對,你還白白養了別人的女兒十幾年,最後啥也沒得到,楊春花你活得明白嗎?你自己說說,四五十年是不是白活了。”
嘖。……
這閨女的嘴抹了農藥吧,這麼毒。
病房裡勸架的人也不說話了,默默瞅著母女倆吵架。
楊春花臉一下紅一下白的,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
蘇菊見她安靜了,又說起了報案的事。
“你可以不追究,但他偷了我的錢必須還回來。派出所我一定會去的。”
楊春花不說話了。
蘇菊和其他人說了聲不好意思讓他們看笑話了,就往病房門走過來。
一開門就碰上了站在門口偷看的衛漢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