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仔的大伯心驚得往後退了好幾步,他想起了兒子結婚時,才十六歲的蝦仔就是拿著鐮刀沖進新房砍人的。
而現在蝦仔已經二十歲了,十六歲他都敢拿刀砍人,二十歲難道就不敢了?
蝦仔的堂哥吳福財吞了吞口水,把那個懷著孕的女人擋在了身後,只剩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太太艱難的抬著頭看著蝦仔。
“憂兒啊,你,你拿刀做什麼?”
“奶,你來做什麼?”
蝦仔低著頭看著他奶,面沉似水。
老太太表情有些不自然,喏囁著說道:“你堂嫂說鄉下的房子不適合她養胎,想搬到城裡來住,你能把房子讓他們住一段時間嗎?”
“可以。”
誰都沒想到吳憂會同意。
吳大伯和吳堂哥面上都一喜。
還沒等他們高興太久,蝦仔又說道:“我把房子賣給他們,八百塊。”
“臭小子,你說什麼,這破房子哪裡值得八百塊,你搶錢呢。”
吳大伯一聽八百就炸了,嚷嚷著蝦仔是獅子大開口,窮得把親人都訛了。
蝦仔冷冷盯著他。
“嫌貴?那滾啊。”
“……”
滾是不可能滾的,房子也是要的。
吳大伯沒吭聲,給老孃使了個眼色。
“憂兒啊,你就再聽奶一次,奶小時候可是藏了糖給你吃的,都沒給你堂哥。”
“嗯,我知道,所以在和奶劃清關系的時候我也沒不管你,這幾年往你那提的東西夠償還小時候幾顆糖的情分吧。”
老人家沒聽懂蝦仔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下意識去看吳大伯。
吳大伯懂了,表情一變。
“臭小子,那是你奶,你還能真不管她?沒良心的畜生,那時候要不是我和你奶收留你,你早就餓死了。”
“爸媽死的時候我已經十二歲,可以照顧自己了,是你們說了一籮筐好話把我接回去的,現在又想用恩情壓我?”
蝦仔嘲諷一笑,亮了亮手上彎刀,“我還是那句話,八百塊房子給你們,要不然就滾。想要白住我的房子,那你們就要做好見血的準備。”
蝦仔身上有一股讓人害怕的狠勁,吳大伯和吳慮綠著臉沒敢再說什麼。
因為他們知道蝦仔是認真的,不是嚇唬人的。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