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空聽到他這麼陰森的話,瞬間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與此同時心想:“不是傳言南清河和妖修那簾合作了嗎?現在怎麼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突然窩裡反起來了?”
不過,他們窩裡反對五洲利處更大,陸青空表示不關自己的事,看戲看的自在。
明燭餘光掃到微微抖著的陸青空,遲疑一瞬,才將身上戾氣收回,手中靈力也瞬間消失,他垂下長長的白色羽睫,低聲道:“現在就解。”
那簾連忙說好,對南清河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日後不要再針對日照了,否則這位祖宗真的會和你玩命。”
片刻後,周負雪和陸青空被人恭恭敬敬請去了上等房間中,那小廝的態度和之前相比一個天一個地,讓陸青空微微有些不適應。
周負雪踩在二樓拐彎處的階梯上垂眸往下看,就見到那不諱正微微抬著頭朝他輕笑,眸中滿是柔色。
周負雪眉頭皺得更緊了,還沒來得及多想,便被陸青空拉了上去。
明燭收回目光,將身體縮在軟椅中,一手抱著膝蓋,一手輕輕按著腳踝,似乎在出神發呆。
那簾抱著奚楚坐在他身邊,滿臉感慨:“沖冠一怒為紅顏啊不諱,我原本一直以為你是那種無欲無求立地成佛的人,沒想到隱藏得那麼深,剛才如果不是怕嚇到那兩人,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南清河眼睛挖出來?”
明燭沒理會他的胡話,淡淡道:“我要住在這裡。”
“這裡?”那簾隨意看了看,道,“客棧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既不舒服也沒人伺候,你真的確定嗎?”
明燭點點頭,道:“確定。”
那簾知道他自己有分寸,反正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會出什麼事,沒阻攔直接同意了。
周負雪和陸青空安頓好,商議著先去掠月樓外的黑市街去碰碰運氣。
“那個不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找到了住處,陸青空心情好了許多,也有閑情來思考其他事情了,他和周負雪並肩往樓下走,思忖道:“看他的樣子,似乎對我們沒什麼惡意,反而……親暱得有點過了頭——喂,負雪,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周負雪已經走到階梯拐角處,腳步一頓,眸光掃到了坐在大廳中出神的明燭。
陸青空後知後覺也看到了,頓時噤聲。
明燭手持著玉扇端坐在輪椅上,因為出神而顯得眸光朦朧,沒了方才那恨不得殺人的寒意,顯得越發平易近人起來。
周負雪眉頭一皺,一言不發和陸青空下了樓,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看也沒看。
明燭眸子恍了一下,接著突然開口:“那個……”
周負雪回頭,道:“何事?”
明燭習慣了周負雪對他滿是溫情的樣子,此時對上他滿是冷漠疏離的眼睛,頓時有些怔然,半天才喃喃道:“你們要出去嗎?”
陸青空性子大大咧咧,沒有見過明燭一箭射穿首安石匾那盛氣淩人的樣子,再加上方才又幫了他們,漸漸的就不怕他了,他點點頭,道:“我們要去掠月樓黑市街。”
明燭頓時露出一個笑容,道:“那能勞煩推我一起去嗎?我原本也要去黑市街,但是照料我的人有事離開了,我現在寸步難行。”
陸青空正要回答,周負雪就淡淡道:“方才你不是還能走路嗎?”
言下之意就是,腿又沒廢,裝什麼可憐?
明燭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