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第一的明浮華冷若冰霜,輕而易舉便將操琴的易負居打了下去。
她身形修長,衣袂翻飛,絕美得令人側目。
“承讓。”
易負居唇角含笑,注視著明浮華時眸子中的暖意比往日更甚,他微微頷首,兩人這才分別下去了比試臺。
內門弟子比試完,這傳說中的宗門大比也沒什麼看頭了,很快,人都走了大半。
明浮華和易負居並肩而來,她眼尖地瞥見明燭脖頸處已經淤青的指痕,神色頓時冷了下來,她走上前,掐住明燭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冷聲道:“脖子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明燭正在為明浮華開心,猝不及防被一通責怪,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我不知道……”
明浮華放開他,眉頭緊皺,道:“回去記得塗點藥。”
宗門大比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結束了,原本還有每個比試臺的勝者再來比試分出個一二三四五的,但是歸寧真人嫌麻煩,直接將那靈藥靈器扔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分,轉身揚長而去,極其兒戲。
商焉逢細數了一番,道:“北山的話,有二師兄,青空,娣安還有負雪,西山是遊女和浮華,青空,你那行鳶能載得了這麼多人嗎?”
陸青空比了個完全可以的手勢,得意極了。
明燭一直在旁邊沉默地看著他們,片刻後大概是覺得太無趣,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晚,日照的燈盞已經悠然亮起,斑斑點點如同螢火。
歸寧真人在大殿中和沈紅川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明燭面如沉水走進去,什麼都沒說,先直接跪下了。
歸寧真人一看到這個小崽子先跪下就知道他後面一定沒好話,直接道:“閉嘴,出去,我不想聽。”
明燭抿著唇,手指一勾,一旁沈紅川腰間的劍瞬間出鞘,被他靈力牽引著落到自己面前,劍尖鋒利對著自己的胸口。
沈紅川一驚:“師兄?!”
歸寧真人臉上喜怒莫辨,冷聲道:“你又要做什麼?以死威脅我?”
明燭面不改色,道:“此番,我想隨刀先生一起去降婁國。”
歸寧真人道:“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懸在明燭胸口的劍尖往前刺了幾分,抵在他單薄的衣衫上。
歸寧真人冷眼旁觀:“這些年來你玩這個招數應該也該玩膩了,你以為我會……”
他還沒說完,就眼睜睜看著那劍尖沒入了明燭胸口,帶出了一絲血跡。
沈紅川連忙沖過來,手足無措地跪在明燭面前,想要劍尖□□卻發現自己的劍竟然不受自己控制。
他低聲道:“師兄?你到底想做什麼?”
明燭一字一頓道:“求師父成全。”
歸寧真人愕然看著他,一個“不”字似乎要說出口,下一刻,那劍竟然再次刺入胸口幾分。
明燭再次重複:“求師父,成全。”
“你……”歸寧真人有些狼狽地坐回去,“你真的是在逼我嗎?”
沈紅川看著血染了他半個身體,眼圈都要紅了:“師兄!”
明燭眼睛一直死死盯著歸寧真人,看著他眸中還有猶疑,索性伸出手握住了那冰冷的劍柄,幾乎是不要命地想要將劍身穿透胸口心脈。
歸寧真人一震,立刻道:“我答應了,我答應你了!快停下……”
明燭也曾經以死威脅過歸寧真人放他出去,不過那時的他極其惜命,也只是嘴上說說,實際上不捨得動自己一根毫毛,但是這一次,夜未央那番話徹底讓他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心中有種預感,若是此番不出去的話,他會後悔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