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山幾個奇葩聚在一起,相互刻薄嘲諷,說來也怪,幾個人自來水火不容,但是每次嘲諷算計完對方之後,不到一天就像是什麼事情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平常交流——哪怕是半年前陸青空和其他師兄弟互坑,事情了結之後,眾人又像是之前那般相處了,完全看不出之前狗咬狗的不留情面。
陸青空和晏雪玉擠在一起,此時正嘚啵嘚啵說話——因為陸青空說話太繁瑣,絮絮叨叨的,惹得一旁的弟子紛紛側目。
陸青空不為所動,依然兢兢業業為晏雪玉講解比試臺上的狀況。
“左邊比試臺上的是北山的弟子,嘖,那兩人叫什麼來著……哦,想起來了,林枝和秦羽,他們兩個都是金丹修為,看起來實力不相上下——嚯!日了日了,那林枝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就上了,這算是偷襲吧,嘖嘖太過分了。不過話說回來,我當初被誣陷傳流言,好像就是他在下面起鬨,嗯,我祝願他這回被人揍成豬頭。”
有人實在是忍不了他的叨逼叨逼,揚聲道:“九師兄,你好吵啊,能安靜一會嗎?”
陸青空站起來就罵:“不能!這裡是你家嗎?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關你屁事?給我閉上嘴好好看,不服的話給我滾旁邊兒去!你管不了我的嘴,就好好管管自己的耳朵,別那麼不知禮數,省得讓人看笑話。”
周圍的人全都愕然看著他。
陸青空一瞪眼,道:“看什麼看?邊玩兒去!”
眾人開罪不了他,忙不疊跑了。
陸青空這才出了一口氣,坐回來正要再和晏雪玉講解,明燭突然從後面撐著欄杆跳了過來,被一旁的易負居扶了一把才沒有摔下去。
明燭罵了夜未央一頓,心情正好,擠在了易負居和陸青空中間,趴在前方座位的欄杆上看著下方的比試,眯著眼睛道:“你們什麼時候上場啊?”
晏雪玉道:“我眼睛不好,就不去湊熱鬧了,小九是第四場,焉逢和二師兄是第七場,應該還要一點時間。”
沈娣安笑眯眯道:“而我作為日照專用醫師,不用比試也能拿到外出歷練的名額,嘻嘻嘻。”
眾人頓時一陣嫉妒羨慕恨,陸青空覺得有點不甘心,哼哼唧唧道:“我也能不比試就能拿到歷練名額。”
眾人看他,陸青空頓時挺了挺胸脯,道:“我能操縱小型行鳶,這樣大家出門就不用去擠行鳶了,還可以省錢。”
商焉逢在一旁沉默聽著,此時突然道:“我也能不比試就能拿到名額。”
他是日照山最強戰力,每次遇到這種大比,就像是逗孩子玩一樣,輕飄飄一招就能將人甩到臺下去。
易負居也道:我也能。
明燭:“……”
明燭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夠了啊,信不信我揍你們啊。”
幾個人一陣打鬧,明燭將嘚瑟的陸青空和沈娣安一手一個按在椅背上,惡狠狠道:“我要把你們揍得不能出門!”
沈娣安連忙求饒:“師兄饒命,饒命啊——啊!快看,是負雪!”
明燭手一頓,眼神往下方瞥了瞥,果然瞧見了一身青衫的周負雪面無表情拾階而上。
沈娣安將明燭按在座位上,解釋道:“他運氣不太好,抽到了第二場,對手是外門弟子第一名的封爻。”
明燭不自禁地有些緊張:“那他……能贏嗎?”
沈娣安搖了搖頭:“不知道。”
陸青空在一旁和晏雪玉繼續叨逼:“三師兄,這回在場上的是周負雪和外門第一的封爻,據說是元嬰後期修為,看來負雪這回兇多吉少啊。”
晏雪玉沉吟道:“據說封爻是個寒靈脈?”
“對。”
明燭根本沒有時間去分析這些有的沒的,他使勁捶著陸青空的大腿,著急道:“能不能贏啊能不能啊?”
陸青空痛得齜牙咧嘴,道:“輸了也不會死,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明燭才不管他,越過易負居去抓商焉逢的袖子,道:“五哥,五哥你看看,負雪會不會贏啊?那封爻真的這麼厲害嗎?”
商焉逢道:“反正揍你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