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另一方面,人是激勵型動物,得到的正反饋越多就越願意在某個方面下功夫,反之則會想放棄。如果一個男人在政治、軍事等公眾領域的發言動不動就被限流、被質疑辱罵,但在愉樂行業的發言怎麼都不會被清算,甚至還可能得到別人的認同與簇擁,那麼你認為他以後會更傾向於在哪個領域表達自己的見解?”
我瞭然,怪不得愉樂圈的粉絲們無論如何吵架撕吊,官方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引起公憤的發言才會象徵性地封號,但一旦男人們過多談論涉及“女男對立”的內容就會被光速炸號。
屢禁不止就代表其實根本不想用雷霆手段去禁,換個思路來說,飯圈就是一場公共領域的“將男人趕回家庭”,但參與其中的男人們卻還看不清。
他們也意識不到,無論社會與科技如何發展其實都與男人無關,聯邦的目標與未來只是講給他們聽的。
只是我仍有不解:“但我也經常能看到一些關於男性主義的影片啊。”
“是的,但你看到的是爭論多還是有理有據的內容輸出多?聯邦是絕不可能讓後者公開出現在各大網站的頭版頭條,只能使用者自己去發掘與尋找,而資訊蒐集能力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較為欠缺。”
“其實我們也會要求平臺瘋狂給使用者推送爭論內容,因為這也是一種輿論手段,這種吵架的帖子看多了男人就會疲勞,再加上沒有理智輸出的內容輔助,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反感男權,認為這是一種無理取鬧的特權,不想再看了。”
“當他們點下右上角的‘不感興趣’時,針對‘男權’的圍剿便透過男人自己的手完成了。”
我咋舌,這種從上而下方方面面毫無死角的圈套,男人們怎麼可能躲得過?就算有五個、十個人能看穿這些“騙局”,但基本盤那麼大,總有男人會心甘情願地做女性的燃料。
“而且你注意到了嗎?你使用的是‘男性主義’而非‘男權主義’,事實上後者才是更準確的表達,一字之差就削弱了男人們爭奪的核心——‘權’。這個字非常有力量,但很多男人覺得用‘男權’太激進、太不優雅,所以主動放棄,轉而擁抱了‘男性主義’。”
“可是他們忘記了,一步退,步步退。”
我默然,原來聯邦愛女氛圍的背後還有這麼多手筆。雖然我是為道德所不恥的“既得利益者”,但必須承認這種生活真的很舒服。況且還有那麼多男人都沒有反抗,我心安理得地享受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聯邦並不是一天建成的,但建成後就能讓世世代代的女人們都獲得幸福,這種幸福也是我們想讓你們那個世界的女性擁有的。”
趙棟繼續道:“這一百年來也有男人成立了各種組織試圖複闢父系,其中聲勢最為浩大的男權組織名為ince,已經延續了三十餘年。”
說到這我才猛地想起自己要求見面的另兩個目的,那就是搞清楚害我的人到底是不是程冰;如果真的是他,又能否從趙棟這裡獲得一些幫助,畢竟對方是大公司的高層,而我只是一個小卡拉米,只靠自己很難扳倒程冰。
於是我試探著開口:“那襲擊和陷害我的也是這個組織的人嗎?”
趙棟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是,他們現在的首領就是漠舟的丈夫程冰。”
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因為某些原因,他們認為異世界的女人是造成女男不平等的元兇,並且天真地覺得殺掉你們就能給聯邦造成重創,真是可笑至極。”
我聞言不禁有些擔心,趙棟之前說自己跟漠舟有聯系,但她丈夫又是ince的首領,那漠舟在這當中究竟扮演著什麼身份,她會不會因為妻夫之情選擇背叛趙棟、背叛聯邦?
我遲疑著開口:“漠總她是您的人嗎?”
趙棟笑了一下:“當然。漠舟和多林一樣,都參與了‘換日計劃’,在你們穿越來到聯邦後提供必要的幫助,遇到實在無法解決的麻煩時我才會出手。”
這話資訊量頗大,我本以為能夠成為頂流全靠自己,沒想到是因為有漠舟和趙棟在背後推波助瀾。這就解釋得通了,漠舟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能夠拿到聯邦科技實驗室的檢測報告,因為她上面有人,這個人還是聯邦的最高統治者。
但我還有點沒轉過彎來:“可漠舟不是和多林是宿敵嗎?”
趙棟擺擺手:“這又不影響她們共同為聯邦做事。”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漠舟跟程冰在一起的時候知道他是ince的成員嗎?還是說,漠舟其實是知道了程冰的身份才故意接近他?
可她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連孩子都有了,如果趙棟真的要打擊ince組織,漠舟能下得去手嗎?
我忍不住追問道:“您打算拿程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