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唱
我和顧哲頓時僵住,緩緩轉身望向聲音的源頭。
哈哈,慘了,是漠總。
蛐蛐老闆結果被當事人抓個現行,我尷尬得腳趾能直接摳出三室兩廳。
“漠總好。”蘇城有些無奈,率先站起來問好。從她熟練流暢的動作不難猜到這不是她第一次被顧哲連累。
“不說了?”漠舟冷漠地垂眼望著我和路瑜,語氣聽不出喜怒。
漠舟的冷淡跟路瑜還有些許區別,如果說路瑜有中二少年裝酷的意味在,那麼漠舟就是天生的棺材臉,我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女人是如何為了一個白蓮花陷入三角戀情中虐戀情深的。
“漠、漠總好。”顧哲比我先反應過來,趕緊拉著我站起來打招呼。
“漠總好。”我有些尷尬地沖漠舟笑了笑,人倒黴的時候不會只倒黴一次,這果然是鐵律啊。
漠舟望向我時動作一頓,隨即眯起雙眼:“你本來就長這樣?”
“啊?我?”這問題實在是奇怪,我下意識指著自己反問。
話音剛落我就知道自己這話有些多餘了,於是趕緊點頭:“是的漠總,我沒有整過容。”
漠舟聞言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我,但她的眼神太過銳利,我感覺自己像被x光照過一樣,全身上下都被窺探得清清楚楚。
她不威自怒,我如同被秋風掃下的落葉一般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對方發落,該不會我的練習生生涯今天就要結束了吧?
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男聲在不遠處呼喚道:“漠舟!”
漠舟神情不變,但她立刻放棄了對我們的“拷問”轉身走到男人面前,一手接過對方手裡的包包一手攬住對方的腰,男人也小鳥依人般依偎進漠舟懷裡,雖然他看上去已經四十多歲了,但表情仍然如同小男生剛剛墜入情網時那樣甜蜜。
兩人身後還站著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孩,他長發及腰衣著素雅,只看側臉也能感受到氣質十分出類拔萃,有股熟悉的清冷感。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男人好奇地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個小孩長得有點兒像年輕時的我,就過去聊了幾句。”漠舟邊說邊將男人臉上的發絲溫柔地捋到耳後。
“是嗎?”程冰聽了更加好奇,視線越過漠舟朝我們看來。
當他看見我時“啊”了一聲,然後拍拍漠舟的肩膀示意對方彎腰,接著湊到漠舟耳邊小聲道:“確實有些像,就是頭發長了些,表情也沒你那麼嚴肅,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你弟弟。”
“她是女生。”漠舟淡淡地糾正道。
程冰更驚訝了,繼續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你該不會揹著我在外面找男人了吧?!”
漠舟輕笑,故意逗他:“沒準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長大了來找我分家産的,要是這樣你說該怎麼辦?”
程冰有些苦惱地想了一會兒,隨即一臉堅定道:“沒關系,我可以掙錢養你和小寶。”
站在程冰身後的漠莉看到母父打情罵俏的恩愛模樣忍不住抿唇微笑。
漠舟聽罷眸色平靜如水,在程冰的頭頂留下輕輕一吻後柔聲道:“放心吧,她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讓你和孩子衣食無憂。”
說完漠舟遙遙看向我,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也許電視劇的主角有著落了。”
我和顧哲蘇城離三人有一段距離,聽不清漠舟和程冰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覺得她們看上去真是好般配的一對愛侶。
因為程冰的出現,我和顧哲蛐蛐的事也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翻了篇,也算好事一樁。
模擬公演結束後的第二天淩雲特意來練習室給我們做總結,說實話我現在看見她還有點不好意思。
淩雲掃視了一圈,跟我的視線對上後輕咳一聲,估計是回想起了我之前的“冥場面”,不過她很快就平靜下來,清了清嗓子道:“第一次模擬公演結束了,想必大家也意識到表演中出現了不少問題。我先表揚一下程英這組,她們知道統一服裝,視覺上就比剩下三組更有沖擊力。剩下的練習生,我想說你們借不到服裝也應該穿得相似一點,怎麼還有人穿浴袍表演的?”
穿“浴袍”的女生聞言立刻舉起手解釋道:“淩老師我那件不是浴袍是阿爹尼的外套,這是我唯一一件能拿出手的衣服……”
淩雲無語:“要不你下次還是穿睡衣吧,反正這浴袍看著跟睡衣也沒什麼兩樣,花多少錢買的?”
女生伸手比了個三,淩雲道:“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