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早上剛到公司,旁邊就走進來幾個穿著工裝的工人,她們手裡提著工具箱和攝像頭的盒子,應該是來安裝監控的。
不過奇怪的是,工人們身邊還跟著一位個子稍矮一些、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我下意識多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手裡也提著包裝盒後便打消了疑慮。
在舊世界,孩子們從小便依據性別被分配了不同的興趣愛好,女孩們玩得最多的是換裝娃娃和過家家玩具,男孩則會得到諸如挖掘機、鏟子等城市工程類的工具型玩具。
在這樣潛移默化的培養下,許多男孩們長大後順理成章地進入了水電氣行業工作,而女生們則很少涉獵這方面,甚至被認為不適合做這類工作,只適合在家帶孩子做家務。
然而也有一些女人,她們突破了社會文化的藩籬,發現這類工作其實並不難做,於是在愛好和興趣的推動下,她們也成為了技術過關的水電氣工。
我曾經刷到過一個影片,是女電工在教獨居女孩如何自己修理家中的電器,影片的結尾她說:“你看,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我覺得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舊世界這類工作的性別比會越來越平衡。而在新世界,雖然情況和舊世界正好相反,但我想那個男生應該也是憑藉著自己的努力才掙開了性別的桎梏。
這麼優秀的男強人,值得被尊稱為女士!
工人們坐電梯上樓去練習室安裝攝像頭,我則去考核室門外做準備。
到了之後才發現原來我算來的晚的,已經有很多練習生在那裡一邊等待一邊做最後的練習。
顧哲和蘇城她們組考核順序比較靠前,五個人一組正在練習走位,看到我也只是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路瑜今天也來了,顧哲前兩天跟我說路瑜這次負責她們組的rap部分,我暗自感慨倒是符合她的氣質。
路瑜這會兒正站在角落裡跟組員說著什麼,看了我一眼便又轉過頭去,彷彿我是個陌生人。我撇撇嘴,剛剛白對她笑了。
我隨便找了個末尾的位置坐下,反正只有自己一個人,坐哪裡都一樣。
旁邊的女生開完嗓唱了一小段副歌,我覺得挺好的,但她卻有點緊張地對隊友道:“慘了,今天嗓子有點啞,早知道昨天不喝那瓶飲料了。”
她的隊友安慰地拍拍她:“沒關系,今天這首歌key不算高,大不了我給你墊一下。”
女生這才放下心來,感激道:“幸好有你在。”
隊友道:“我們是一個團隊,當然要互幫互助。”
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幕的我有些感動,畢竟這種共患難的友誼很難得。
就在這時考核室的門“咣當”一下開啟,裡面走出來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老師,她頭發淩亂,像是剛起床來不及梳理就趕過來似的,衣服穿得也很潦草。整個人看上去不像娛樂公司的工作人員,反倒更像是中學老師。
外面的練習生們在門響的瞬間便齊齊噤聲,面朝著這個老師乖乖站好,連路瑜都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這個人是誰,怎麼大家都這麼怕她?我下意識跟著其她人站了起來。
“第一組進來,其她人保持安靜,你們太吵了!”這個老師一張嘴就氣勢淩冽,拋下這句話後便回了考核室裡,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第一組是程英她們組,四個人進去時臉上寫滿了緊張,顧哲和蘇城也是面帶嚴肅地看著她們進去。
我蹭到她倆身邊悄悄問:“這個老師是誰啊?”
顧哲用手擋住嘴低聲道:“她叫淩雲,公司裡資質最老的製作人,以前捧紅過不少男團,這兩年才接手女團的歌曲製作。脾氣和成就一樣大,之前我還被她罵哭過。”
我看了看顧哲,能把這個傻大個罵哭,看來這位老師確實不簡單。
本以為程英她們組進去之後很快就能出來,沒想到音樂聲停後裡面卻不斷傳來爭執聲。那聲音越來越大,奈何公司的隔音太好,裡面的人在吵什麼始終聽不真切。
“砰”地一聲巨響,考核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撞到牆壁後又反彈回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
第一個走出來的是安祈,她眉頭緊皺氣勢洶洶,滿臉的不甘與憤懣,彷彿剛打完群架。她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後大步流星地從練習生中間走了出去,看樣子應該是回練習室了。
我:?
不是,我沒招你也沒惹你,你路瑜2.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