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算沒有邏輯又如何,很多在舊世界寫進小說都沒人信的事,生活中卻每天都在發生。
比如至少80的女性在納入式中根本無法獲得任何快感,但為了配合男方還要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沒有人討論這一點、沒有人反對這種行為,這本身就很奇怪不是嗎?
自然孕育法案看似對自由有一定幹預,但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自由。如果精子有問題,即便人工幹預成功受孕,仍舊會給母體帶來很多不良反應,孩子生下來大機率也會有健康問題。
聯邦的做法不一定完全正確,但一定是現階段的最優解。唯一遺憾的是,即便科技如此發達,這裡也沒有發展出孤雌生殖。
其實除了生孩子我還想問,如果男性長時間壓制自己的慾望是否會造成性犯罪,但很快我便自己想通了這背後的邏輯。
在社會、教育和文化的三種影響下,男性們如何意識到自己的慾望是被壓抑的?如果所有人都預設這樣是正確的、正常的、普遍的,那麼他們自然而然就認為這是對的,因為“大家都這樣”。
而且性犯罪並不只關乎性,更關乎權力。一個不把納入式當做性行為的世界,同樣也不會將納入作為性犯罪的手段。一個被當做觀賞物的失權群體,在過著“雖然不滿但仍舊可以好好生活”的日子時,又怎麼會有決心改變這一切呢?
我長舒一口氣,今天接受的資訊量有點超標,但我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就好像大腦中曾經晦澀模糊的汙漬被清理掉了一樣,現在留下的只有清爽。
蘇城將眼鏡摘下擦了擦:“阿穆,有的時候我都懷疑你是從聯邦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太缺乏常識了。”
顧哲靠在蘇城肩膀上,聞言連連點頭:“是吧是吧,我早就發現了,阿穆就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看什麼都新奇。”
我露出一個假笑,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我確實跟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確實沒什麼區別。
蘇城戴上眼鏡望向我,語氣輕柔:“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簡單跟你介紹一下。”
沒想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我想了想又發問:“假如男方體檢不合格,女方選擇用精子庫的精子,這樣不會産生什麼家庭矛盾嗎?無法懷孕但喜歡小孩的女性又怎麼辦?”
“什麼家庭矛盾?”顧哲疑惑。
“畢竟生下來的不是男方的孩子啊。”
這在舊世界可不是一件小事,很多男人根本無法接受孩子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比較極端的男人甚至會走上犯罪道路以此發洩心中的憤懣。
顧哲奇道:“男的本來就不能生孩子,如果他們有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那是伴侶和上天的恩賜,他們還挑起來了?再說了孩子又不是什麼必須人手一個的物品,如果喜歡到一定想要個孩子,那孩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也不跟他們姓。至於那些沒辦法懷孕的女性,她們大多數會去育幼院領養一個。”
我咋舌,好新奇的思路,但從女性的角度出發好像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男人無法生育,更無法掌握親子確定性,所以舊世界的男人們才會束縛住女性的貞操與自由,以此保證後代一定是自己的,然而這不過是水中撈月,某著名家族就曾經查出3條完全不同的y染色體。還有些男人覬覦女性的創生能力,發明瞭“産翁制”,實在是荒謬可笑!
“那育幼院被領養的孩子都過得好嗎?”這裡的育幼院應該就類似舊世界的孤兒院吧,我對這種機構的印象還停留在各種悲情小說中,現實反而知之甚少。
顧哲得意地點頭:“當然好了,不要小看聯邦的審核與回訪工作。很多女孩都是被當做繼承人帶回家的。當然也有人領養小男孩,一般是給家裡的姐妹作伴,他們會被全家寵成小公主。”
“而且育幼院的孩子本身也不多,因為當小孩失去監護人之後聯邦會優先聯系母族親人照顧,對於這種家庭聯邦也會提供各種幫扶,沒有親人的才會被送到育幼院。在育幼院的小孩就算沒有被領養也能衣食無憂地長大,咱們聯邦經濟實力可是非常雌厚的!”
顧哲一說起聯邦的制度來簡直滔滔不絕,從剛認識時我就發現她非常崇拜聯邦總統,甚至到了狂熱的地步。這會兒如果沒人制止她,她估計能從聯邦成立那年開始誇起。
“放性觸發點的變態了。”路瑜突然開口打斷道。
顧哲頓時止住話頭:“我不說了,你放你放!”
這個片子應該是私下拍攝的,因為除了官方製作用於學習的性教育片外,聯邦禁止拍攝一切色情製品。盡管對文藝片這方面的尺度放得比較寬,但似乎很難滿足某些小眾人士的需求,總有人偷偷摸摸地拍攝並上傳。
顧哲看之前很興奮,看之後很萎靡。
“這是什麼東西啊!大女人怎麼能如此雄墮!我的眼睛啊啊啊!!”顧哲有些許崩潰,就連蘇城看到一半的時候也扭過臉,看上去很難接受這種性癖好。
我倒是沒什麼觸動,因為這就是舊世界裡最常見的納入式。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它勉強算得上是女性向黃片,不像男性意淫片那麼惡心,然而“女性向”三個字也不過是給性剝削披上了一層糖衣,掩蓋不了其背後的罪惡。
路瑜應該是用眼神警告了在一旁鬼哭狼嚎的顧哲,但後者此時三觀正在被重塑所以根本不在意。
“……”路瑜關了光幕,用手撐著腦袋望向我:“好了,看完了,你們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