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若人不和,這生意自然也做不起來。
謝籌又問:“顧姑娘是出了何事,才會急於用?方子換錢?”
他這麼問是有原因的,雖然大昭國並不重農輕商,但是女子經商到底是低人一等,而且容易招人閑話,若非情非得已,沒有哪個女子得拋頭露臉地經商。
但他又見她沒有急於求錢的焦慮,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卻肯做此買賣,到著實讓他有些費解。
顧盼姿坦言:“剛剛只說了前半段,還有後半段。家中突逢變故,我不得已賣身為奴,進入攝政王府,雖王爺禮待下人,不曾苛待,但我自幼便心有成算,不想終身為奴為婢,這才想早日做打?算。”
此言一出,到把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謝籌給驚著了,他要眼?拙沒能看出她的婢女身份,還以為是哪家落魄貴家小姐,不得已才出來討生活。
但聽她是個有打?算的人,便更欣賞她的氣節,點了下頭道:“既是如此,到是我狹隘了,姑娘早做打?算是明?智之舉,這次合作我同意了。正?如姑娘所?說,若是護手膏賣得好,以後繼續合作便是。”
顧盼姿沒想到她先前如何誇她做的護手膏如何好,他都不為所?動,卻不想賣了一下身世的慘,他立馬就?答應了,實在是意外之喜。
當即站起來,福了福身子道:“多謝公?子,我的護手膏定不會讓公?子失望!”
接下來便是商量合作事宜,護手膏的方子也並不難,她也只賣了百兩銀子,談好後便將配方認真寫了下來。
拿到筆的那刻,剛還志滿意得的顧盼姿,突然就?歇菜了,原因無?它,因為她的毛筆字著實有些不忍直視。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運筆習慣,她的字若是用?鋼筆寫,那必然是自成風骨,小巧娟秀,但她從未用?毛筆寫過,所?以寫出的事就?像上次教小皇帝那般,狗爬似的歪歪扭扭,不成形狀。
她心想,日後還要好好練字才行?,否則像這樣的字,她可要如何拿得出手?
終於是忍住羞恥之心,將配方交給了謝籌,謝籌的桃花眼?看到紙上字的那刻,也是有瞬間的怔愣,又看了眼?她,像是在問這居然是你寫的字?
顧盼姿臉色有些泛紅,羞愧地低下了頭。
謝籌很快令人將一百兩銀子遞給她,顧盼姿卻沒有立馬收下,而是道:“我空手而來,謝公?子肯與我合作,想必是信任我這個人。但在商言商,還請公?子製出此護手膏,且試用?後果真如我所?說般好用?,我再收取這百兩銀子如何?”
眼?前的謝公?子非富即貴,日後與他合作的機會多的是,她何必急於拿走這百兩,到落了個貪利的印象。等日後護手膏出世,她再收取這銀子也不遲。
謝籌見她眼?神坦蕩,與她的欣賞又上一層,當即便道:“區區百兩而已,姑娘不必與我客氣,況且我堅信姑娘的護手膏,必定比我店裡現在賣的要好。”
既然如此,她便也不再推脫,收下銀子道:“那我便收下,祝公?子大賣。”
大賣?確實是個有意思的詞,商人要的可不就?是大賣嘛,他的桃花眼?中俱是笑意道:“那就?承姑娘吉言了。”
顧盼姿走出後廳的時候,老闆娘迎了上來,臉上鄙夷不在,像是剛見面般熱情:“姑娘,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剛剛險些驚到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顧盼姿:“哪裡哪裡,老闆娘也是謹慎行?事,我也是能理解的。”
老闆娘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初次見姑娘,就?覺得姑娘絕非池中物,想來我沒有看錯,這世間能得我家公?子青眼?的可沒幾人,姑娘就?是其中一個!”
謝籌?顧盼姿打?著哈哈道:“僥幸罷了。”
和老闆娘寒暄完,顧盼姿便帶著百兩銀子出了門。
她的腦中瘋狂回想謝籌這個名?字,她其實覺得有些耳熟的,像是在原著中看過。
很快,她眼?前一亮。
是了,她是見過的,謝籌不是別人,正?是江陵首富謝家的大公?子,也是未來繼承人。
謝家名?下産業分?布全國,且産業繁多,這間胭脂鋪就?是謝家開?在上京城的分?店,總部則是在江陵。
原著中有提過這謝家富可敵國,坐擁萬金,且樂善好施,在好幾次天災中都慷慨解囊,小皇帝為此還特地頒發?了牌匾,以資嘉獎。
想不到,她的運氣竟這麼好,初次找合作人,就?找到了首富的頭上,也怪不得能隨意用?雨前龍井招呼人,並且說出區區百兩這樣的話了。
顧盼姿走著走著,頓感腹中饑餓,想著午飯還未吃,便看看街道兩旁的酒店,好歹是身揣百兩的人,揮霍一頓也還是夠的。
卻不想,剛路過一家書店,就?看到熟悉的布衣身影被人趕了出來,趕人的抬手指著被趕的罵道:“好你個窮秀才,我家主子憐你讀不起書,才好心將孤本借與你摘抄,卻不想你竟將孤本給弄丟了,走走走,現在就?去見官!”
姜頌白被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非是他今日出門沒看黃歷,而是剛剛在街上遇到的男扮女裝的男子,竟拉拉扯扯地將他袖子裡藏著的孤本給扯走了,他竟也沒有發?現,等來書店還的時候才發?現竟沒了,走回去又找了一番也沒有找到,這才想到遇到的男子似乎是有意無?意地拉扯他的袖子,用?意亦是很明?顯了。
顧盼姿沒想到她今日與他竟如今有緣,很快便有第二次見面,但又見他似乎陷入困境,便上前道:“住手!”
姜頌白轉身,又看到了顧盼姿,頓時心生歡喜,但是歡喜只是一瞬,他怎麼就?又讓她瞧見次他狼狽模樣?
“你是何人?”那趕人的書店小二抬起下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