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原身的父親被毀了容,似乎是一場大火將他半張臉給燒毀了。原身雖然家貧,好在其父是個秀才,頗有學識,平時會擺攤代寫書信或是賣些字畫,勉強能夠維持父女兩的生活。
以上這些,他若是有心查,肯定能夠查到,何談她背景神秘一說?
顧盼姿繼續辯解道:“奴婢雖不是大家閨秀,但也常年養在深閨,平時不出家門半步,與父親相依為命。父親乃是護城河西的顧秀才,平時靠賣字畫維持生計,因面容被毀在西街也是有名的人物,王爺派人打聽便知奴婢所言非虛,奴婢實在擔不上神秘二字!”
她說的這些,齊珺都查到了。
他們父女兩是九年前搬到護城河西街的,像是憑空出現,一位毀容的父親帶著四五歲的女兒,突然在那裡安家,不是投靠親戚,且周圍一個人都不認識他們。
這位父親寫的一手好字,奇的是拿左手寫的,在外擺攤從未有人見過他拿右手寫字,若是遇到官差巡街,他便立馬收攤回家,像是怕碰到官差的人。
而再愈查這父女倆的背景,卻是什麼也查不出,父親閉口不談出身,女兒又根本見不到人,所以他們父女即便在那裡生活了十年,在別人眼中都是神秘而特別的存在。
齊珺斂去眼中眸色,冷聲道:“如此狡辯,是不肯供出幕後之人了?”
顧盼姿欲哭無淚:“王爺明查,真的沒有人指使奴婢。”
齊珺:“進府當日,你一身嫁衣,這個法子的確精妙,吸引了本王的注意力。”
所以,他才會在今日“好心”地給她一個坦白的機會。
若非如此,早就把人關進暗室,大刑一上,這幅嬌.嫩的肌膚又哪裡受得住?
顧盼姿:“奴婢新婚夜,丈夫卻身亡,婆婆嫌棄奴婢克父,對奴婢打罵不休。奴婢承受不住便投河自.盡,卻不想被人所救,死過一回也活明白了,便不再尋死。又碰巧遇到陳老,才有幸被買入府內,身穿嫁衣純屬意外。若是可以,奴婢也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遇上丈夫身亡的意外,也不想在身穿嫁衣這一生最美的時刻,被迫賣身為奴不得自由。”
齊珺靜靜聽著,未置一詞,待她說完,又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白紙,攤在她跟前問:“這你作何解釋?”
顧盼姿看著自己當時給小皇帝做題時用的草稿紙,有點哭笑不得道:“既然這張紙在王爺手中,那麼王爺便知那題目是奴婢替陛下做的,而展翅法也正是奴婢教陛下的。”
“這上面是奴婢的父親教奴婢的一種算術方法,可以不用算盤而能夠很快計算結果,只不過這法子奴婢學藝不精,後來從陛下口中得知,奴婢算的全是錯的,倒是辜負了父親的諄諄教誨。”
齊珺追問:“你父親教你的?”
顧盼姿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奴婢深居閨閣,所會的一切都是父親教的。”
原身的爹已經病故,死無對證,她也不怕他去查。
雖然這數字在古人看來有些奇怪,但也不能因此就覺得她是細作,在故意傳遞訊息出去吧?
顧盼姿不滿地嘟囔了句:“怎麼看不懂數字,就說我是細作?”
她說的聲音雖小,但是齊珺卻每個字都聽了進去,他哼了聲:“你父親字不錯,怎麼也不教教你把字練好?”
顧盼姿:“......”
這是察覺自己冤枉了她,所以攻擊她的字找補回來?
顧盼姿垂眸,這點即便她巧舌如簧,也的確無法辯解,她的毛筆字著實不能看。
齊珺看她低眉順目的樣子,收好紙張,繼續問:“那做吃食也不是蓄意的?”
顧盼姿被如此審問,委屈巴巴地抬眸,這次不瞞的聲音大了些:“奴婢手巧,難道會做吃食也是奴婢的罪過嗎?況且奴婢只是想要在後廚立足,又聽聞王爺胃口不佳,想著做些好吃食,讓王爺胃口大開,這只是奴婢的一點忠心與痴心罷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看你不對勁的人,你即便做任何事,都是不對勁的?
她繼續委屈道:“也罷,既然王爺懷疑奴婢,無論奴婢怎麼說,您都是懷疑的,奴婢便不辯解了。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王爺且看奴婢真心便是。”
她對大反派能有什麼真心?只不過為了打消他的懷疑,隨口胡謅罷了。
齊珺的食指不自然地動了下,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的小婢女道:“真心?你竟對本王存了這樣的心思?”
顧盼姿大驚,他不會又想多了?連忙開口道:“王爺,您莫要誤會,奴婢的真心指的是,忠心二字!奴婢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肖想王爺啊!”
不敢肖想?齊珺聞言,鳳眸沉了沉,浮現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