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終於有些慌張了,他沒有想到徐晏一出現,僅僅靠著三言兩語就穩住了局面。
老孫頭用力掙紮道:“我不去衙門!既然我沒有罪!徐晏,你有什麼資格抓我!”
徐晏冷笑道:“老孫頭,你不是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的爹死的冤枉嗎?既然如此,你就應該來衙門請本官為你主持公道,而不是每日在雲掌櫃的店鋪面前影響她做生意,影響過路的行人。”
這一段時間,由於老孫頭在這一條街聚集了大量葛家村的鬧事的村民,或多或少對周圍居住的百姓造成了影響。而且,老孫頭每天都抱著靈牌位,哭天搶地,過路的行人只覺得晦氣。
若是徐晏以這種罪名抓他去衙門,倒是正常。眾人原本都一遍倒的為老孫頭說話,如今風向又因為徐晏的話變了,“對啊,老孫頭,你不是說你爹死了冤枉嗎?那你就跟著徐大人回去查一查,此事是不是真的跟雲掌櫃有關。”
“若是真是雲掌櫃犯下的惡行,我們絕對不準許徐大人包庇她,必須要嚴懲雲掌櫃。”
“這案件要審理之後才能真相大白,還你爹一個公道嘛,你天天在這兒哭天搶地有什麼用?”
“這、這……”老孫頭本就心虛,自然不想去衙門,然而,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面對眾人的疑問與徐晏的強勢態度,他最終只能跟著捕快老老實實地走了。
一直混在人群中暗自觀察的周子峰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跟在捕快後方去了衙門。其實,周子峰資金提前打點好了徐晏可能會傳喚的證人,因此他並不相信徐晏真的能夠還雲雲一個清白。
只要這個案件審理不清楚,那他和老孫頭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侵佔雲雲的家産了。
雲雲在茶水館門內聽了半晌,最終透過窗戶,見徐晏將老孫頭等人全部帶走了。王娘子站在一旁,拍著胸口鬆了鬆氣道:“還好走了,這事是不是就解決了?哎呀,雲妹妹,徐晏可真是太有本事了,我早就說你應該向求救嘛……”
卻見雲雲回了一趟賬房,急匆匆地拿了當初買葛家村地皮的地契,便要出門去。
“哎,雲妹妹,你要去哪兒?”見此,王娘子連忙攔住了她,“現在衙門哪兒正亂成一鍋粥呢,躲還來不及,你怎麼還要出去?”
雲雲道:“此事與我有關,徐晏又是因為我才接手這種麻煩事,我豈能將全部事情都甩給他,自己高枕無憂,我要去幫徐晏。”
說罷,雲雲不顧王娘子的勸阻,直接出了門。
到了衙門之後,便見門口圍著烏怏怏的一群人,全都是等著看徐晏審案的。眼看著雲雲來了,眾人不約而同地讓開一條道,讓雲雲先過去。
雲雲站到了最前方,便見此刻徐晏正坐在堂上,而堂下已經跪滿了葛家村的村民與老孫頭。
約莫是因為心有靈犀,雲雲看向徐晏時,徐晏也剛好看見了她,徐晏微微蹙眉,似乎是不贊成雲雲突然跟過來的舉動。
然而,雲雲既然已經過來了,那就不會回去了,她已經想通了,與其在茶水館提心吊膽的等,不如跟徐晏一起面對這一場困難。
“老孫頭,我問你,你的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徐晏收回了目光,開始審案。
老孫頭在腦海裡回想了一下週子峰教他說的話,一字一句道:“回大人的話,我父親是因為雲掌櫃的迫害而死。當初雲掌櫃和王娘子來了我們葛家村徵地,她給的價格低,許多村民都不願意賣地,雲掌櫃就請來了一些地痞流氓威脅我們,小人的父親就是被雲掌櫃請來的人又氣又嚇,最終一命嗚呼。”
聞言,雲雲微微握緊了拳頭,若非情況不允許,她真的想立刻沖上去揍老孫頭一頓。
徐晏淡淡道:“你說的這些話,可有人證?”
“有的,有的,我們葛家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證。”老孫頭指了指跪在他旁邊的其他幾個村民,隨後道:“這些都是被雲掌櫃壓迫,強行要求他們交出徵地的村民,大人若是不相信,盡管問他們。”
徐晏鋒利地目光往下掃了一眼,嚇得眾人紛紛低下頭。雲雲趁機觀察了著幾個村民,頓時回想起這些村民當初征地時,便想敲詐她和王娘子,若不是她提出了先簽字先拿錢的辦法,這些村民根本就不會配合。
所以,老孫頭就是聯合了這些人,方才有膽量來汙衊雲雲。
“你們都可以作證?”徐晏說罷,便指著其中一個村民問道:“你倒是說說,雲掌櫃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雲掌櫃……她……她帶著人上門,砸了我們家的東西,還強行按著我的手讓我在地契上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