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謝醒還心中一喜,原來她正是江挽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柔聲回應:“江小姐別緊張,我算是江老爺的客人。”
祠堂中燭光昏暗,她看不清江挽月的神情。然而,當她抬頭看向中央的祭壇時,心頭不禁一緊,頭皮也有些發麻。
幾千個牌位,整齊而密集地排列在祠堂的每一個角落,宛如一片片沉默的墓碑。這些靈牌讓謝醒還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彷彿四周被無數無形的目光所籠罩。
江挽月加快語速:“祠堂素不待客,還請回吧。”
謝醒還應聲準備離開,高臺上的一個靈牌突然掉落砸在她的身上。謝醒還齜牙咧嘴:“好痛!”
江挽月見此情景,急忙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牌位:“這位姑娘你怎麼樣,還好嗎?”
“我沒事,倒是江小姐體弱,長夜苦寒,小姐也要記得早些歇息。”謝醒還強忍著痛意回應。
江挽月身上彷彿帶著一股淡淡的桃香,清甜而誘人。謝醒還不由得深吸幾口,感覺自己頗有變態的潛質。
江挽月氣息虛弱:“無礙就好,多謝你的關心,我們一起回去吧。”
靈牌有問題。從謝醒還身上掉下來砸到地上的聲音很不對勁,它的底部竟有暗格。可是重量卻是實打實的,暗格之中究竟藏有何物?
回到房中,謝醒還坐在床沿眉心微蹙,她轉交於江夫人的菩提珠確為江老爺之物——那是她親手從斷手上所摘取的。江夫人明顯認得這顆珠子,若非如此,她們三人早已被視為誆騙之徒逐出門外。然江夫人當真不知此珠即其夫君手上所佩戴之物?
[系統,江老爺身上已沒有被控制的跡象。]
謝醒還剛剛仔細地查探過,江老爺的屍化已經解除,身上沒有任何奇特之處。
[系統只是給出線索。]
“……”
[那龍呢????]謝醒還不禁陷入沉思,於道,龍之作用莫過於乘龍什天,溝通鬼神,師父也告訴過她龍乃“三轎”之一,可是世間真會有龍嗎?
她將自己從混亂中剝離,莫驚春和姚玉白今夜估計也會有所發現,既能被引至此處,足見他們方為關鍵,畢竟她才是強行介入之人。
謝醒還大約抓住了些細致末端的碎片,只待明日見過那位江叔父就能確認。她輾轉反側,心中思緒萬千,一夜無眠。
次日晨光熹微,三人商議後決定先前往江叔父的院落探查,畢竟他的精神狀況似乎已瀕臨崩潰。
剛至門前,便聽得屋內傳來一聲巨響,似是重物落地。緊接著是瓷片碎裂的清脆聲響,夾雜著江叔父的掙紮與怒吼:“畜牲別想害我,我有法寶護體!”
“滾,別碰我!”
謝醒還三人對視一眼,這精神狀態,早已過了極限,分明是有問題啊。
片刻後,屋內又傳出江叔父的狂笑聲:“是我贏了,是我!我贏了!”那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與絕望。
莫驚春與姚玉白默契地查探起房間四周的環境,仔細檢查昨夜佈下的陣法。片刻後,二人皆是搖頭,陣法並無異常,依舊穩固如初。
謝醒還蹲下身,輕聲與蜷縮在角落的江叔父交談:“你贏了,又何必如此害怕呢?”
“誰……誰說我怕他,我不怕,我不怕他!”江叔父的聲音顫抖著,卻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恐懼。
“他找過你嗎?”謝醒還繼續問道。
“啊……啊……我不知道,不知道,別扒我的皮啊。”江叔父將自己埋在一堆衣袍裡,整個人看起來像個臃腫的衣堆,那話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莫驚春:“他似乎很害怕被扒皮,謝姑娘,你可知道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