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徐招娣從肖瑾家出來,心裡憋著一股氣。她自認為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村裡公認的手巧。這繡花怎麼都不會比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周淑敏差。
“哼,我就不信。憑我的手藝能接不到活兒,能掙得比她少。”
徐招娣這麼嘀咕著,便出了院子,準備去打聽打聽看哪兒有裁縫鋪子。
傍晚的時候,徐招娣拿了個小布包從外面回來了,滿臉笑容,看似心情很好。
隔日,徐招娣同大伯母肖天順便大打出手。
原因自然是因為掙錢。
跟著瞧熱鬧的肖瑾,知道事情始末後便回家學給了母親聽。
“大伯父說大伯母不掂量下自己的斤兩,非要逞強去掙什麼錢,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
肖荷和母親周淑敏不解地看向肖瑾,她狡黠的一笑道:“大伯母自己找了活兒,給人繡花。人家要了不少押金,還說若是完不成或者做的不合適,便不退押金。”
“結果,大伯母辛辛苦苦幹了兩天一夜,一早去交活兒,竟是被告知繡的不好,不能收貨。東西人家收回去了,押金也沒退。氣得大伯母差點暈倒。”
肖瑾頓了頓,掩嘴笑道:“因為這,大伯父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還動了手。”
“什麼!你大伯母捱打了!”周淑敏有些驚訝的說道。
“可不是。大伯母被大伯父拿著板凳咋了一下。索性沒傷到骨頭,只是皮外傷罷了。”肖瑾說道。
“咱去瞧瞧吧。”周淑敏心軟的說道。
“媽忘記大伯母怎麼諷刺咱了。”肖瑾不解道。
“再怎麼樣,那也是你大伯母。咱們都是親戚呢。瞧瞧能幫上什麼忙。”周淑敏說完便作勢要出門。
肖瑾眼珠一轉,說道:“媽說的對。只是這大伯母好面子,您現在去。知道的以為是您關心她,不知道的怕是覺得您去瞧她笑話呢。”
肖荷也覺得大伯母那麼對待自己家,犯不著上趕著去安慰人,便也接過肖瑾的話頭說道:“小瑾說的對。咱還是裝作不曉得吧。省的去了大伯母覺得沒臉,又生氣。”
周淑敏雖然心裡想去,但又聽兩個女兒的話說得有道理,便打消了去探望徐招娣的念頭。
悲催的徐招娣晚上又捱了肖老太太的一頓罵,登時生病臥床了。
這些天肖瑾家的氣氛是空前的緊張。
原因自然是肖瑾的姐姐肖荷參加高考的日子到了。
這天一早,肖荷便收拾好書包準備出門去考場了。
“姐,我陪你去吧。”肖瑾早早的就守在門口等著肖荷。
“不用了,姐自己去就行。”肖荷微笑道。
那個年代同二十一世紀不一樣,不流行送考。尤其是肖荷又是在離家不遠的一中考試,自然沒想過讓別人陪著去。
可肖瑾卻是執意跟著前去。一則是為了陪著姐姐,另一則是為了現場觀摩下八十年代初的高考。算是為自己將來的高考打基礎。
肖荷見妹妹執意要陪著,便妥協得同肖瑾二人往考場走去。
一路上,姐妹二人有說有笑,倒也沒有什麼緊張的。
肖荷因為這段日子複習的充分,再加上之前底子打得牢,倒是一點怯場的情緒都沒有。
肖瑾就這麼陪著姐姐參加了高考。
考試結束就是漫長的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