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子攻到黃鶴樓下,幾個小廝和掌櫃的早捲了鋪蓋細軟逃了,波光與月光媾和著,悽悽切切的,說巧不巧的映入樓裡。
蠻子將軍入到樓裡,樓裡只有兩個人,燈奴兒挑著雙魚荷葉燈,琴師衣素,抱著琴危坐。
“是白衣琴師否?”蠻子將軍喝到
琴師點了點頭
“能為我作雅頌否?”
琴師搖了搖頭
蠻子將軍抽刀抹了燈奴兒的脖子,雙魚荷葉燈落在了地上,合著血液一起燃起了大火
燈奴兒早就把火油置滿了。
蠻子將軍想走,琴師從琴裡拔出劍來,一劍刺死這獨眼蠻子。
“我的落梅風,你配嗎?”
大風大火波光與馬蹄,從二三里外紛至沓來。
琴師以頭搶柱,死在了立秋的黃鶴樓。
遙遠的西夏,白馬和尚突兀的心疼了,
“禪師,今日北梁攻破武昌,南國實恐時日無多矣。”
“禪師怎地落淚?武昌慘遭屠城矣,百姓實慘。禪師為百姓落淚?”
寺裡小和尚沙彌們議論紛紜,說禪師大概活佛。
夜裡,住持來和尚房裡參禪,
“應賢,我無甚禪可參,但說今日我為何落淚,你便悟了。”
“禪師可為那武昌百姓落淚?”
“禪師可為那黃鶴樓流淚?”
“禪師可為那滿天業障流淚?”
白馬和尚深深嘆了口氣,
“我實為情流淚罷了。”
南朝被北梁攻下武昌一線,老皇帝一口氣一口血,一夜就駕崩了。新皇帝連夜上位,不知道是喜是憂。
“陛下,如此危急存亡之秋,是不是要去請那兩位出山?”王大太監對著新皇帝躬身道。
“去見夏儒聖。”新皇帝下了第一道聖旨。
夏儒聖時年逾六十,精神朗朗,如今卻靡靡不振。
“來者是應城?”
“先帝西去多時了,我是希文啊。”
“哦?是希文小子,明白了啊,天下要變了。”
“我有一個錦囊,交給你,希文小子,我今晚就會死了,明白嗎?”
“我本不是什麼儒聖罷了,不過撿了個便宜…”
“如今亂世,我幫你提醒一下那兩位罷。”
新皇帝希文退了出去,他已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