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子落下,周圍頓時一片寂靜,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連細針掉落地上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有看錯吧?圍棋怎麼能這麼下?”
“怪哉!怪哉!這手棋連我都看不懂!”
“原本黑棋的大龍已經有了雛形,被他這麼一橫腰截斷,別說戰勝白子了,恐怕連自保都難!”
“有什麼奇怪的!在我看來,這不過就是一手臭棋!”
“不應該啊!這九龍天宗的弟子,想了九個時辰,就想出這麼一手臭棋?哪怕按照定式來走,也比這手臭棋強上一百倍!”
“周道友,在場就屬你棋力最高,你怎麼看這手棋!”
棋狂周立刀瞥了一眼林峰,嘴裡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胡鬧!”
“周道友說得好,這小子就是在胡鬧!”周立刀發表意見之後,立馬有修士應和道,就連原本看好林峰的修士,都紛紛轉變態度。
“這盤棋還沒有結束,你們憑什麼說林峰他在胡鬧!”黃軒玄實在看不下去周立刀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據理力爭地說道。
“哼哼,老夫說他胡鬧,他就是胡鬧!”周立刀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黃軒玄頓時被氣得臉色通紅,指著周立刀的鼻子罵道:“我看林峰這手棋下的很好,雖然我看不懂,但是定然有深意在裡面。”
“深意?”周立刀嗤笑一聲。
“老夫下過的棋,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難道老夫還看不懂這手棋嗎?”
“現在的小兒越來越狂放,不知天高地厚!”
“你才……你才……”黃軒玄氣得臉色發紅,想要反駁周立刀為老不尊,但是想想起周立刀在散修中的輩分和地位,不由將這口氣憋了下去。
就在黃軒玄和周立刀爭論的時候,林峰一連下了五手棋,招招守勢,原本只是稍落下風的黑子,頓時岌岌可危,走在懸崖邊上,只要再有一個失誤,白子就能獲得勝利。
面對如此岌岌可危的形式,林峰古井無波的雙眼中,沒有任何的焦急,也沒有任何的衝動,就好像枯坐的老僧一般。
第七手……
第八手……
第九手……
林峰一連下了二十三手棋,好在黑子終於守住了最後那一點點的地盤,沒有被白子徹底吞沒。
不過哪怕是這樣,黑子依舊處於懸崖邊上,絲毫看不見解開珍瓏棋局的徵兆。
“心志倒是不錯,但是棋力太糟糕,若是拜我為師,還是有的一救!”周立刀滿眯著眼睛,指指點點地評論著。
第二十四手,上位五六!
“這一手黑子下的精妙!”一名修士忍不住拍著自己的大腿說道。
“黑子被盤活了,而且還有反攻白子的可能性!”
“這九龍天宗的弟子在棋道上的造詣也不差,不知為何之前下的那麼差!”
周立刀看到林峰的第二十四手,也不由感到驚豔,但是仔細計算,就發現了其中不妥之處:“這一手的確精妙,但是晚了,剩下的黑子已經不足以用來翻盤了!”
被周立刀這麼一提點,周圍的修士頓時在腦海中計算棋局的形式,很快他們就形成了一個共識。
黑子這一手下的精妙,但是為時已晚,若是早十手,黑子上有翻盤的機會。
黃軒玄撓首搔耳,無力地看著棋盤上的局勢,以他的棋力,在所有修士中屬於下乘,哪能夠給林峰出主意。
星漠河看著林峰岌岌可危的局勢,臉上掛起一絲笑容,但是笑容的下面,卻帶著淡淡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