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偏聽偏信的人,那位胡主任做事很有能力,沒有能力她也不會放手把基金會的事交給她做,沒想到的是兩人不對付。
姜馨玉眉頭微動,口舌之爭?她好像沒和胡主任吵架,不過會議結束時微笑撂下的話可能有點氣人,胡主任這是先她一步告狀了?
她直說道:“我覺得農村女孩更需要這筆補助,相比於瓦房磚地的京郊農村,家裡住著土坯房的農村女孩生活更為艱苦。以前我家在村裡的日子算挺好的,但家裡依然蓋不起磚瓦房。恢複高考幾年,村裡考上大學的還沒一手之數,我們家所在的大隊整體在整個公社算是生活條件好的大隊,我們公社裡,比我們大隊更窮的還有不少…”
周齊奶奶聽的很認真,時不時點點頭,真誠問道:“你想把這筆款項用到你的家鄉?這倒是無可厚非。”
胡主任告狀都說不明白,也不敢說明白,只模稜兩可的說和姜馨玉這個行事霸道的捐款人發生了沖突,對基金會的計劃不滿意,想讓基金會按照她的想法來。
辦公室裡坐的時間長了,說話都會打太極,似是而非帶有引導性的話一說,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姜馨玉搖頭:“胡主任說的在理,將地點定在首都,基金會的人員能更容易開展工作,我們兩個分歧的點根本上是對貧困認知的不同。不用在我的家鄉,去冀北省農村看看,就能直觀看出區別了。”
城市的發展離不開地理位置的限制,首都為什麼會是首都?為什麼幾十年後冀北省還有連片的貧困地帶?
從前她看到那些新聞的時候還挺不可思議。
周齊奶奶明白了她的意思,思索片刻後說道:“你和胡主任本質上都想為女孩上學出一份力。雖然京郊的農村和城內沒法比,但也不該被你排除在外。”
姜馨玉點點頭,“您說的對,不管用在哪,只要用上不起學的女孩身上,我都是願意的。”
周齊奶奶笑了,“那就三成給首都,七成給外省,至於具體是哪,基金會工作人員考察後決定,計劃書我看了,在條條框框裡再加一條成績獎勵,每學期獲得班級前五名的女生可以獲得三元獎勵。”
有些人天生不是學習那塊料,所以搞獎勵政策更合適些,要是弄出懲罰制度,恐怕會勸退一些有機會上學的女生,這樣一來就違背了基金會的初衷,不管學的好與壞,考不上高中,能讀到初中也是不錯的。
保姆把飯做好了,倆人談的差不多便出了廚房。
姜玉珠的倆孩子張著嘴哇哇的哭,她抱著哄著一個壓根沒用。
周齊進院後聽到倆祖宗又在哭一陣頭大。
剛生下來的時候咋樣哭他都能忍,一個月過去了還一直哭、天天哭,他下班回來就沒個清淨的時候。
周齊無奈的抱著孩子哄,好不容易兩個孩子哭聲都停了,整個屋簷下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張潼芝也才回來沒多久,被孩子的哭聲鬧的都沒脾氣了。
姜馨玉想起自家娃,小嬰兒時期好像也比她這兩個外甥女省事,現在已經做到基本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