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吃驚,“你弟出事了?咋回事?”
丁長海之前也沒說別的,布兜裡裝的錢體積不小,估計是九千六百整。
“是被劫了還是被抓了?你弟咋樣了?”
姜馨玉估摸著問題不大,不然丁長海為什麼一句不提?還把錢都給了?
趙英嘆氣,“路上碰到劫匪讓人圍起來打了,除了收回一千多的貨款,布料和身上的錢全被搶了,他倆能好好的回來都是運氣好。所以我尋思著緩上一個月再賣,不然心裡不踏實。”
趙英看到三人齊齊變化的臉色,心裡輕出一口氣。
她拗不過她男人執意要給九千六,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吃了這麼大的虧,姜馨玉這邊壓根不知情。
她男人仗義,但損失的是幾千塊錢,她不能讓這錢出了卻什麼都換不到。
“你們別擔心,我弟受的都是皮外傷,養些天就能好,你們放心坐車回去吧,我看車要滿了,你們趕緊去買票,等下次回來了來我家吃飯。”
姜馨玉下意識放下油壺開啟身前挎著的布包,要拿裡頭的錢,“嫂子,我不知道長海哥給了多少錢,他這次虧了,要是還給了利潤,那我還真不能要,正好你在這,我把錢給你。”
趙英慌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該你們的我們這邊一分不會少,長海本來就掙的大頭,就算這次虧了我們也還是賺的。行了,你們快去買票,我得回去做飯了。”
趙英跑了,姜馨玉按在手裡的包頓在那,和陳奕對視了一眼。
王素梅抱著孩子嘴裡咕噥:“我咋看不明白這兩口子?”
活了幾十年的王素梅都看不明白,姜馨玉也看不明白。
趙英到底是自作主張來堵她們的還是丁長海自己不好意思說才會派自己媳婦來?
此時她心裡有點不得勁,她慶幸於丁長海和趙英她弟人沒出大事,可身前包裡的錢變成了燙手山芋。
兩方合作,她和陳正宇出貨款,作為銷售終端,丁長海拿的最多,風險也最大,按理說他算是從她們手裡批發布料,不過貨款變成了她們墊付。
這麼一回想,她臉色一肅,這不對啊,她和陳正宇好像不該墊付資金,應該直接把布料以一米的四塊八的價錢賣給丁長海。不出事還好,出了事丁長海自掏腰包讓她們拿錢,這就有點虧心了。
新銀貨兩訖後,風險就全是丁長海一人的,虧還是掙與她們無關。
她皺著眉頭,怎麼分配當初應該有個明文規定,可想著雙方朋友的關系,談合作時雖然說的清楚,但確實沒考慮到出事後虧空算誰的問題。
大巴車上沒有空位了,一家四口都擠在中間,姜馨玉扶著杆,微皺起的眉心暴露了她此時糾結的心緒。
半晌後她看向陳奕:“如果他給的和前兩回一樣多,我要不要把利潤給他退回來?”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陳奕道:“他要是給了利潤,等回去後你把那部分給你媽,等我們走後讓她送回來。”
趙英都說出口了,他們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既然不能心安理得的拿這筆錢,不如把利潤退回來。
不管趙英是揹著丁長海過來找她們的還是本來就是他受意的,她們這邊把態度拿出來,難受的就不是姜馨玉了。
事關利益,不管多好的關系,除非一方心甘情願的吃虧,否則沒有完美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