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搖搖頭,“能有什麼意見?咱們開鋪子的錢都用了他的。”
翌日晌午,倆人順著張奶奶給的衚衕地址找金德昌。
“你們是他啥人啊?”
“什麼關系都沒有,就是找他有事。”
大爺點點頭,“我就說,要是有點啥關系咋會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姜馨玉震驚,“死了?”
旁邊的大娘插話,“死的時候都九十二了,難得的高壽。”
陳奕又問:“那他家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
“咱們這院裡還住著他大兒子一家,他大兒子叫金有東,這會人應該在街道上掃馬路牙子或者掏公廁的糞,你們去找找,就我們這片衚衕。”
倆人走了十分鐘不到,聞到刺鼻的味道時就見一個大爺挑著兩個沾滿了汙穢之物的桶從廁所後出來。
味道實在刺鼻,姜馨玉想想這人要是也會炒貨,用這雙掏糞的手去炒幹果…
不是她瞧不起掏糞工,實在是接受不了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和糞便有關系。
陳奕喊道:“是不是金師傅?”
金有東將糞桶裡的東西倒進三輪車上的大桶內,回過頭看著倆人,“啥事?”
陳奕上前說道:“我聽別人說您家以前會炒幹貨,本是聽別人介紹的您父親,我想僱他給我們幫忙,來到這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金有東忙道:“你倆去街口等一下我,十來分鐘我就能回來。”
到了街口,姜馨玉狠狠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你還挺自在。”
陳奕扭頭看她,“在大隊的時候豬圈不是在院裡?夏天咱們不是照樣住那?”
姜馨玉哼笑一聲:“你要是覺得舒服,就回去繼續住唄,我肯定不攔你。”
堂堂陳總,以前進過豬圈嗎?來到這個年代,不但和豬同住一個院內,還要幹活伺候它們,還真是入鄉隨俗的很。
想起過去在村裡的日子,她笑出了聲。
金有東很快就回來了,離的近了,身上那股味可是相當明顯。
“你倆是要僱人炒貨?還是學炒貨?醜話說在前頭,我爸說我們家的手藝不能外傳。過去紫禁城裡的貴人都指名要吃我家炒的松子,我家炒貨的手藝可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姜馨玉問:“您現在幹的是這份工作,還會炒貨嗎?”
金有東挺了挺胸膛,“那咋不會?小時候我爸就教我,這些年逢年過節的家裡炒東西都是我做的,我爸都說得了他真傳。”
“那您這工作…?”
金有東立刻說道:“我當然是繼續做,你們要是僱人,我讓我兒子給你們幹,他剛回城,正巧沒工作,不過你們放心,他的手藝也是從小練到大的。”
這人太過主動,話又說的特別滿,姜馨玉覺得不靠譜。
陳奕有同樣的感覺,幹脆道:“明天下午五點到華清大學新南院九號院來,調料你們自配,路費我這邊可以報銷,炒過貨嘗過後我們再說別的。”
行不行,手底下見真功夫。
他家要是不行就再找別人唄,來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
金有東連連點頭,“好好好,明天我兒子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