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拿回去只要說一聲就行,不用這樣惦記著。”
老太太今天是來求人的,要是在她面前的是王素梅,那她肯定不會是這種態度,對王素梅,她自覺天然就站在高地,哪裡用得著這麼憋屈?
“他是在胡說八道,哪是我讓他來偷的?這小子從小手腳就不幹淨,估計是聽到我和他爺說了這存摺的事才起了歹心。你倆可別冤枉人,論親近,陳奕你是我親孫子,他就是侄孫,我咋會讓他來偷存摺?那小子就是心眼不好!”
陳奕淡淡點點頭,“你說的對,心眼不好、手腳不幹淨就容易犯錯,這次進去正好受受教訓,把毛病改過來。我相信他坐個幾年牢出來以後肯定不敢再幹入戶盜竊的事。”
老太太瞪眼,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
姜馨玉再接再厲:“老太太,你今天就是專門來和我們說何春霖來偷東西的事和你沒關系的?”
老太太也不計較稱呼了,忙搖頭,“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存摺你們收回去,老二既然給了你們,就是你們的。
那什麼,春霖這次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年紀小不懂事,下次他肯定不敢了,你們就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去派出所撤銷報案,讓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們磕頭。”
姜馨玉皺眉:“二十二歲?還是孩子?在我們村裡二十二歲都是孩子爹了!”
陳奕:“我們和他也不是親戚,畢竟素未謀面。再者,你也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媽,當初陳嘉嘉母親找到你們家時,是你親口說的我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既然沒有關系,那何春霖算我們哪門子的親戚?”
小夫妻倆對這老太太意見很大。
不考慮當時不穩定的國情、社會制度,當年他媽雖然是童養媳,是吃了陳家的飯,但在和陳進華結婚成為兩口子後,她在陳家算是正兒八經的兒媳婦!她的命運不是老太太一句話可以安排的!她憑什麼能像是奴隸主一樣理所當然的隨意處置他媽?
對這老太太,又不能打,她也沒幹什麼違法的事能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抓不到辮子,只能口頭上說幾句出出氣了。
老太太看明白了,這倆人今天是不會答應她了。
“和他沒有親戚關系?那你是野種嗎,是王素梅生的狗雜種!”
老太太憤怒時氣到口不擇言,唾沫亂噴。
這話說的屬實過分了,不是這是個老太太,姜馨玉想一巴掌呼上去。
陳奕目光冷冷的看著老太太,暴風雨欲來前的壓迫感讓老太太僵硬在當場。
緩過神來,老太太才知道剛才說了什麼,她動動嘴角,下意識躲避他的眼神。
姜馨玉沒忍住說道:“老而無德,說的就是你。陳奕身上流著他爸的血,他爸身上流著你的血,他是狗雜種,你又是什麼?”
“你就等著你侄孫子何春霖這個狗雜種坐牢吧。”
姜馨玉心裡罵著這老太太狗雜種,提起掃帚作勢要把她趕出去。
老太太受不了這屈辱,卻也做不出來二十年前撒潑打滾的作態。
她可是大領導的親媽,出門哪能那樣丟人?
撒潑打滾的事幹不出來,還不能痛快罵幾句?
她怨恨的看了倆人一眼,繃臉在院門口破口大罵。
姜馨玉一盆水潑她跟前,把她的鞋襪都澆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