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天天在院裡,知道她和羅老頭關繫好,倆人年紀都不小了,就算是一起過也沒人會說什麼吧?她想說什麼,覺得不合適幹脆住了嘴。
她們默默的,張奶奶卻抹起了淚。
王寡婦:“你哭啥,擔心的話就去醫院看看去。”
張奶奶擦淚說:“她們不會讓我去的。”
“朵朵他爸也是,一年到頭的就回來一趟,有時候兩年回來一趟,親爹出事了都回不來…”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抱怨,姜馨玉才知道,羅大爺有兩兒一女,女兒就是柳文她媽,兩個兒子一個在疆省工作,一個在海外,一個一年到頭頂多回來一趟,一個幾年都見不到一面。
王寡婦終究沒按耐住心裡的疑問,“你和羅叔都老大不小了,就沒想過過成一家人?也能有個照應。”
不出意料的,張奶奶沒有回答,而是起身回了隔壁。
王寡婦自討了個沒趣,扭頭對陳奕說道:“你下次提著煙去周齊家那邊,罐頭我下次提著去黃家,這兜蘋果馨玉你提到宿舍去,餅幹你給你們四姑提過去。”
這四姑自然是指陳秋華,王寡婦雖然不想提起她,但在血緣關繫上,就得這麼稱呼。
她懷疑家裡進賊的事和她有關,但人家來送過禮,該還的都得還回去,也順便和陳秋華拉近關系透露資訊好抓下一次現行。
昨天收了不少禮,幾家的禮換一換就能還回去了。
姜馨玉不確定今天陳秋華值不值班,有時候學校放假另一棟宿舍樓的舍管會看管兩棟樓。
等提著東西回宿舍時,把蘋果和月餅和室友們分了,進來時看到值班室有人,姜馨玉幹脆提著餅幹在視窗那探了探頭。
這一探頭恰巧就看到頭發花白的陳家老太太正在值班室裡側的床上坐著。
陳秋華招呼她進來,姜馨玉想轉身走都走不了。
陳家老太太心情不怎麼好,春霖傳回來的訊息說翻遍了也沒找到存摺,完全是白跑一趟。
姜馨玉突然過來,她多少有點心虛,想著屋裡進人的事有沒有暴露,雖然春霖說了保證萬無一失,但這事哪能絕對?
姜馨玉提著餅幹進去,陳秋華說:“你咋還提東西?你們現在多不方便,有點東西都自己留著。”
姜馨玉和她客氣幾句,隨即說:“不知道四姑明天有沒有空?”
這“四姑”她叫起來心裡也有點別扭。
“咋了?有什麼事?”
姜馨玉忽略老太太灼人的目光,繼續說:“明個我婆婆和衚衕裡的其它嬸子一起去城外的林子摘蘋果,我和陳奕也有點事,我就想著,您要是明天也值班的話能不能幫我們看一會兒孩子?我把孩子抱宿舍來。”
陳秋華心裡是不怎麼高興的,她憑啥給她看孩子?不過一時間嘴上沒有拒絕。
姜馨玉又順便提起羅大爺突發腦溢血住院了的事。
老太太目光炯炯的插嘴道:“那院裡現在就你們了?晚上可得鎖緊門戶。”
姜馨玉笑:“不礙事,那片衚衕安全的很,這麼多年都沒出什麼事。”
老太太一聽就放下了心。可那一萬塊錢就像是掛在別人家的肉,讓她想的難受。
陳秋華嘆氣說道:“人年齡一大身體就容易出問題。”
姜馨玉點頭,在心裡給姐夫張華說了聲對不起,隨即信口胡謅道:“四姑說的是,我姐夫她媽經常頭疼,現在疼的夜裡也睡不著覺,我們那裡的醫院看不好,她準備來首都的大醫院看看,可惜她家裡沒什麼錢,就問我婆婆張了嘴,不然真是連路費都出不起,等過陣子她們來了,我婆婆還得忙前忙後出錢又出力,得虧陳奕親爸上次的補貼,不然媽也沒錢借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