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心裡冷笑,當著周齊爸的面還不能發火說難聽話,心內咬牙面上雲淡風輕說道:“爺這話說錯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要是有事,也靠不著志飛和躍華,他們也該明白這個道理,別人都是靠不住的,自己上進才是正道。”
她就是這性子,不想當著周齊他爸的面和和姜老頭虛與委蛇,免得讓周齊他爸以為她們家和這老頭關系很好。
周平對姜玉珠的瞭解不是透過周齊的口就是她去家裡的幾次見面,他認為是不夠全面的,這會兒也是有意透過她孃家人的態度從中窺探一二。
周齊是他唯一的兒子,不娶個門當戶對的就算了,至少得娶個未來看起來有所建樹的吧。
兒媳出門代表的是他周家的臉面,待人接物、處理人際關系得拿的出手,不能是空有一張臉的花瓶。
說完姜老頭,姜玉珠又對二叔二嬸說道:“二叔,讓振武好好讀書,等考上大學分配了城裡的工作,你倆也能跟著享福。”
姜有福認真點頭,看了只知道悶頭吃飯的兒子一眼,由於外人在場,他才忍住沒下手。
姜老頭喝了點酒就把陳秀雲先前的警告、囑咐全拋到腦後了,廢話一籮筐,不是讓陳秀雲孝敬他,就是讓姜玉珠姊妹三個知道拉把孃家兄弟,再憧憬一下去首都喝喜酒的美事。
姜玉珠從容應對,這老頭醉醺醺的說什麼她都能懟回去。
陳秀雲注意著周平的神色,見他面色從頭到尾都不帶變的,看起來和煦隨和的很。
她便想著,要麼周平是個表裡如一脾氣秉性非常好的人,要麼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城府很深的人。
一頓飯吃的尚算順利,至少沒鬧出什麼笑話來,半下午周齊和周平就回了鎮上的招待所。
姜老頭一覺醒來,美滋滋屁顛顛的去找陳秀雲。
“今天我可沒給你惹事,別過兩天了,今天就把煙和酒給我買回來。”
陳秀雲瞅了這心裡沒數的一眼,“你自個兒去買吧,你喝了多少自己心裡沒數嗎?要我給你回憶回憶?”
姜老頭不記得之前都說了什麼,現在有些惱怒,“老大媳婦,你咋說話不算話?你還對得起老大嗎?”
陳秀雲告訴自己不能生這老頭的氣,這麼多年了,早就知道這老頭是什麼樣的人了。
她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你要還想去首都參加玉珠的婚宴,就別在這纏。”
她才不讓這老頭去,去了又胡說八道咋整?說話這也是糊弄著他玩,誰讓他今天愚弄了她?
姜老頭面色幾變,心裡罵道:“算你狠”!
他哼了一聲扭頭走了,到了院門口還不忘踹了一下院門,結果腳被咯到疼的“哎呦”了一聲。
陳秀雲:活該!
今個五裡橋大隊的頭條新聞又被姜家人全佔了。
第一頭條是姜玉珠要嫁首都人定居首都啦,第二頭條是姜寶琴得精神病被送精神病院啦。
村裡人羨慕嫉妒時,第二日中午嶄新的縫紉機和收音機就到了陳秀雲家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