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不止她一人,此時她體會到了姜珍珍上次生孩子的尷尬。
下面沒那麼爽利,得好好清理一下。
“媽,你先抱著孩子出去。”
兒媳婦臉色不好看,看起來是又怪上了之前的事,王寡婦很乖覺的出去了,走前還不忘把簾子拉上。
姜馨玉探出手去拿自己的包,包裡是她提前準備的衛生用品。
“你也先出去。”
陳奕沒去簾子外,直接接過東西幫她收拾了起來。
她身上無力,之前擔憂害怕,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心裡正是脆弱的時候。
收拾完後,被他抱著,她沒忍住掉了眼淚。
他抹著她的淚,下巴輕輕擱她肩頭,一手撫著她的背,語氣誠摯,“辛苦了。”
生完孩子的第二天,警察來醫院詢問情況。
學校保衛處到底不是執法部門,陳奕打聽清楚情況後就去報了警。
無法證明宋明翰別有用心,但姜寶琴當時要對姜馨玉動手可是很多學生都看到了的。
有電力學院發生的女學生割腕自殺的先例,姜寶琴的行為完全可以向故意殺人靠攏,即使不是故意殺人,眾目睽睽下對孕婦動手也是犯法的。
問完了細節,公安又問道:“你覺得當時姜寶琴的狀態正常嗎?”
姜馨玉不明白什麼意思,就直接問了。
公安說的更清楚了些,“據姜寶琴的丈夫宋明翰說,姜寶琴發瘋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說她精神有問題。”
一旁抱著孩子的王寡婦皺眉問道:“精神有問題犯了事就能不負責任了?”
公安看她氣憤,安撫道:“不是這樣的,如果她是精神病人,理應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王寡婦不幹了,“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不是我兒媳和孫子福大命大,我非得撕了她不可。你們可不能放過她,她丫頭從小就壞心眼,啥精神病不精神病的,她就是明知故犯知法犯法。”
姜馨玉腦子快速轉動,心裡計量著蹲監獄和進精神病院那個對姜寶琴更“好”。
“公安同志,那天姜寶琴的態度是有些癲狂,但我覺得她丈夫宋明翰也有責任。”
公安一愣,“你具體說說。”
公安同志調查一圈了,對宋明翰是相當同情的。在他們看來,宋明翰是姜寶琴“發神經”的受害者。
姜馨玉認真說道:“宋明翰以前是我們家鄉那邊的知青,我和他是認識的,但關系一般般,自從來到首都,也就見過前天那一回,可他那天卻對姜寶琴說她要是有我一分好,她們兩人就不會過到要離婚的地步。我合理懷疑他在利用我激怒姜寶琴。如果姜寶琴的精神本來就不正常,那宋明翰當時就是在火上澆油。”
公安被她說迷糊了,“所以他的目的是什麼?”
姜馨玉虛弱微笑,“我只是覺得那天的事他也有責任,至於目的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她知道她的話可能對宋明翰沒有任何影響,可不說出來,她心裡憋的難受。
公安出醫院門的時候還在想宋明翰為什麼那樣。
男公安說道:“夫妻倆吵架話趕話說難聽話是正常的,我看剛才那位同志就是想太多。”
年紀稍大些的女公安搖搖頭,“姜寶琴會這樣,宋明翰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凡平日裡他多順著她些,她都不會變成那樣。”
“你之前調查的她們院裡,周圍的鄰居說夫妻倆經常吵架,宋明翰還鬧著要離婚?”
男公安點點頭,“姜寶琴這樣的女人太恐怖了,換誰誰也受不了,要我我也離婚。”
娶了姜寶琴,出門還不能和女同志說話了?一說話就是有姦情,自己男人在外還怎麼做人?
敏銳的女公安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又覺得不可能,轉頭便把那念頭拋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