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饑荒的時候,村裡的狗能被吃絕種,現在一年到頭也吃不到幾回豬肉,吃狗肉也挺不錯,算是改善生活條件了。
王寡婦破口大罵,罵完後補充道:“人被狗咬了為啥會死?還不是身上帶著病!還想吃狗肉,就不怕染上病!”
她這麼說也是怕她把狗埋了還有那嘴饞的把狗挖出來吃了。
周圍的人一聽,確實有理,心裡一駭,也不敢再打小黑的主意了。
換作以前大家夥肯定不以為然,以前就有吃狗肉的,不都沒事?但今時不同往日,隔壁村死了兩個人了,大家夥哪個不怕死?
陳秀雲週六半下午回來才知道自家的狗被劉彩鳳打死了,小川心腸軟,還哭了一場。
陳秀雲咽不下那口氣,到馮大山家門口罵了半個小時。到底是老師,罵人也沒髒話,但那話誰聽著都鬧心。
罵完後,陳秀雲才拿著姜玉珠寄到公社的相片進了王寡婦家院裡。
王寡婦在醃黃瓜和小辣椒,準備去首都照顧姜馨玉的時候帶上。
相片上姜馨玉和陳奕站在華清大學的門口,姜馨玉的肚子看起來已經起來了。
王寡婦摸著相片不捨得撒手,“首都就是不一樣,這大學的校門看起來就氣派。”她詞彙不多,莊嚴肅穆這種詞也不會從她嘴裡冒出來。
陳秀雲又把姜馨玉和姜玉珠在天安門廣場拍的照片給她看,“瞅見沒,這是天安門廣場。”
王寡婦都詞窮了,這天安門廣場看起來就不凡,她也想去看看。
“地裡的香瓜和西瓜熟了,我去了縣裡何勇家,讓他兒子幫忙給帶過去一些。”
王寡婦忙點頭,“我這醃的黃瓜也能帶過去。”
姜馨玉和陳奕是在六月初的時候收到何鵬飛託人帶來的包裹的。
何鵬飛的工作線路到不了首都,不過把這事託給了後頭接班的工作人員。火車上的工作人員時不時會幫人帶東西,大家夥早就見怪不怪了。
下午還要上課,倆人只能帶著來送包裹的同志去食堂吃了一頓。
鐵路上的同志在華清的學校裡走了一圈,心裡那是感嘆連連,原來這就是華清的樣子啊。
“你們學校的夥食還沒我們火車上的好。”
這一點姜馨玉非常贊同,天天高粱飯,嗓子都喇的起毛了,“王哥,等你下回來,我們帶你去飯館吃。”
王哥擺擺手,“甭客氣,以後有啥要帶回家的,可以去鐵路宿舍找我。”
下午放學後,倆人把包裹裡的東西分了分。
除了留給姜玉珠的,剩下的倆人留下一部分吃,至於其它的,還得給別人送些。
長條的小香瓜噴香,小白瓜也泛著甜香,這兩種不容易碰壞倒是沒出什麼事,西瓜有碰裂的,流出不少汁水,味道聞起來也不太好了。
也就是火車送來的速度快,要是郵局寄送的話,這些東西少說得在路上走半個月,碰裂的西瓜非得爛了臭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