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聽的一個頭兩個大,但他也不是以前那個他媽說啥就是啥的人,聽過後說道:“等我過去問問她,那工作她說了也不一定算,你們想的有點太早了。”
張華他大姐不愛聽他這話,“她妹都能把工作給她,她咋就說了不算了?”
張華不高興:“你這說的是啥話,當初她家為了這工作沒少跑關系,沒少送禮,你看不見就覺得容易!”
龐麗娟拍著孩子說道:“我們也不讓她吃虧,一個月給十塊錢,給十個月的,可不少了,你勸勸你媳婦,都是一家人,不要計較這麼多。當初分家我和你爸可沒虧著你倆,大寶在家我也是用心照看著的。”
張華不吭氣了。
他大姐看著他端的飯盒,動了動鼻子,“裡頭是啥菜,我還聞到肉味了,知道我們要來,專門給我們打的?”
張華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這是給珍珍她小妹帶的,她在醫院照顧珍珍幾天了,可辛苦。”
張華他姐臉上掛不住,“你倒是會疼你媳婦家的妹子。”
張華心裡不舒服,也不想跟她多說,提著飯盒往病房走。
今天廠子裡有紅燒肉,還沒到下班時間他就拿著飯盒去排隊了。
他媽照顧小孩,姜馨玉夜裡就住醫院,他媳婦的髒衣服都是她洗的,幹啥都得她幫忙,熬了幾天眼底都有青黑了,他這個做姐夫的也不能沒有感恩的心。
他進病房時,姜馨玉姐妹倆正在吃西紅柿湯面條。
醫院的面條熬的稀爛,斷的一截一截的,很適合病人食用。
紅燒肉擺到了跟前,蓋子一開啟,那味道瞬間發散,整個病房的人視線都移過來了。
一盒米飯一盒肉,姐妹倆把飯一分,拌著湯汁把肉和米飯都消滅了。
張華默默的端過姜珍珍剩下的大半碗麵條,吸溜著喝完了。
太撐了,姜馨玉吃的直打嗝。
“小妹,還得麻煩你去把飯盒刷了。”
張華把她支走就是為了說那工作的事。
“珍珍,剛才我媽和大姐和我提了你那工作的事。”
姜珍珍斜躺在病床上,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所以你的意思是…?”
張華:“我都聽你的。”
這工作本來是姜玉珠的,輪不到他這個姓張的張嘴。
姜珍珍的心氣順了一些,對他招了招手,讓他湊近來聽,“我的意思是賣掉這工作,我在家邊帶孩子邊複習,你有空就和我一起複習,二妹寫給小妹的信裡,高考可能要恢複了,你覺得呢?”
她現在有家庭,考大學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她公爹以前為什麼受人尊敬,就因為他是公社的幹部。如果高考到來,她要是真能考上,未來雖然說不準,但應該會比新華書店的營業員強吧。
她以前成績還行的,去年今年也有斷斷續續的看過書,就像她小妹說的一樣,她比別人準備的時間久一點,機會也更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