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情她、可憐她也理解她,一個村姑想要走出貧窮的村鎮,只能扒著和她屬於不同世界的男人。
這種行為雖然是可悲可恥的,但只要對她的前途有幫助,那也是可行的。
看完信後,姜玉珠被氣哭了。
面對周齊,她本來就自卑,陳嘉嘉信上的話直接撕掉了那層遮羞布。
拍電影的那段經歷像是夢裡的事,從前她沒有夢想,可拍了電影後她有了。
她想離開這裡,不想和這裡所有的姑娘一樣,到了年紀就結婚嫁人生孩子做農活,她想改變循規蹈矩一成不變的生活。
周齊身上像是有光,有她嚮往的遙不可及的東西,他像在雲端,而她就是地上的草,怎麼伸手都抅不到他。
如果她真的靠著周齊去了電影製片廠,不就像陳嘉嘉所說的,她是可悲可恥的。
此時此刻,陳嘉嘉信中的每一句都在她腦中重複,昨天看的周齊的信中的內容已經全部拋到腦後了。
只能說周齊的信來的時機不對,如果他的信是後到的,可能還會起到勸說的作用。
星期五下午,周齊提的電影製片廠的工作調動信函到了姜玉珠手裡。
她想撕掉,卻又下不了狠心。
如果沒看過陳嘉嘉那封信,此時她早就開心的原地蹦起來了。
知道她和周齊的事的人不多,她想找人說話,到了大姐姜珍珍那,看到大姐挺著肚子忙忙碌碌哄著大寶吃飯的樣子,那些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她和人換了班,第二天一大早就拿著信封回了公社。
姜馨玉這兩天有點感冒,身上時不時發冷,課上完了辦公室裡也坐不住,幹脆回寢室躺著了。
陳奕就兩天夜裡沒和她擠一個被窩,她就感冒了。
姜玉珠到學校的時候,她躺在床上睡的正香,連人進去了都不知道。
窗簾拉的嚴實,室內光線暗沉,一整開眼看到有人擱那坐著,還真是怪嚇人的。
“姐,你咋回來了?”
陳奕提著茶瓶進來,把窗戶開了一條縫,給她把喝藥的水倒好,又出去端進來一個火盆,裡頭燒著火。
“妹夫,我和馨玉說會話,你先給我們騰個位置。”
陳奕點點頭,“我把腳踏車留給你倆,中午在學校吃了飯再回去,我和許南要下鄉去,半下午才會回去。”
看姜馨玉臉上泛著粉,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知道沒發燒,他又交代道:“把藥喝了,多喝點開水,回家路上用圍巾把頭包好,別見風了。”
不讓她回家她不樂意,這感冒著再一吹風,又得幾天才能好,受罪的還不是她?
姜馨玉懨懨的點頭。
坐在一旁的姜玉珠心生羨慕,這妹夫對她妹子真是挑不出毛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