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桂芳的前弟妹在星期二中午放學時當著所有師生的面在學校門口一通輸出，罵宋桂芳不要臉，還沒離婚的時候就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罵她心思歹毒，把丈夫和婆婆都告進去了。
姜馨玉又豐富了一通罵人的詞彙，她就整不明白了，這些罵人的難聽話都是誰發明的，罵起來一套一套的，配合著本地口音，直叫聽的人腦袋嗡鳴。
朱家人這做派，讓姜馨玉以為宋桂芳刨了朱家的祖墳。
至於麼？多大仇多大怨要這麼整一個人。好歹以前還是一家人，有必要搞成仇人嗎？
朱家人的操作把宋桂芳的臉在地上踩了又踩，都跐爛了。宋桂芳當天下午就在宿舍裡躲著，姜馨玉還給她代了課。
辦公室裡，老師們也難免議論的。
吳健最近總是沉著個臉，鐘穎的情緒也好不到哪去。
其他老師討論也都是趁倆人不在的時候。
“你們說宋老師以後還怎麼在學校呆？朱家那媳婦的話肯定已經傳遍了學生耳中，以後她還咋上課？”
“換我，我可能就待不下去了，學校不處理我我也要自己走了。”
田永林搖頭說道：“你還是太年輕，宋老師以後還要養孩子，且不容易著，我估計她肯定不會走。”
“臉面算什麼，要是真走了，她以後帶著孩子怎麼過？”
田永林到底是所有老師中年紀最大的，看問題一針見血，想的也比年輕人多些。
姜馨玉也加入了討論大軍，“之前那舉報不會也是朱家的人幹的吧？就想把她從學校趕走。”
她這麼一提，眾人還真考慮起了這個可能。
小林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我看還真說不準，咱們又不恨宋老師，誰沒事舉報她？”
“鐘穎話都說絕了，我看也不是她幹的，這朱家人行啊！”
“宋老師嫁給朱林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名聲臭了，工作能不能保住還另說。”
幾個老師搖頭嘆氣，都挺同情宋桂芳的。但也只能同情了，這事他們能咋辦呢？
晚自習結束後，姜馨玉回到宿舍，宿舍裡只點了一支蠟燭，光線挺暗，宋桂芳她閨女已經睡著了，宋桂芳就在床邊坐著，輕輕的拍著被子。
屋裡沒比外面暖和到哪去，氣溫頂多高個一度，姜馨玉洗漱過後趕緊上了床，被子蓋上後又把外套也壓被子上了。
她側眼望去，宋桂芳還是那個姿勢坐在床邊，手一直在輕輕的拍著妞妞，昏暗的光線下倒是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身體的姿勢也能看出她的僵硬。
“宋姐，你不冷啊？上床睡覺啊。”
宋桂芳想的太過入神，姜馨玉連叫幾聲才把她的神叫回來。
她動了動僵硬麻木的身子，機械的脫鞋上床，“小姜，我要走了。”
姜馨玉聽懂了，“幹事找你了？”
宋桂芳搖搖頭，聲音很輕，“還沒找，但遲早要找，最遲明天早上，我沒法在學校給學生上課了。”
姜馨玉同情她，卻沒有辦法幫她留住這份工作，“你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能幫的我一定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