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雞蛋餅,陳嘉嘉嚥了口口水,“晚上我們也吃韭菜雞蛋餅吧”。
陳嘉嘉又指著陳奕說道:“他好像沒爸,他媽在村裡是個潑辣的,我見過她和別人吵架,完全就是一潑、呃,可兇著呢。”
潑婦二字終究被陳嘉嘉嚥了回去。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讓她知道這麼說一個婦女同志是不合適的。
陳嘉嘉有公主脾氣,不喜歡比她長的漂亮的女同志,只喜歡別人捧著她,嫌棄鄉下的貧窮,這一切都源自於她從小生活的環境造成的骨子裡的高高在上。但若說她心眼有多壞,那倒也真沒有。
“爸,雖然我在五裡橋大隊沒待多久,但那裡的貧窮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她們平日裡吃棒子麵,還會去野地裡挖野菜,要是讓我生活在那裡,我肯定是遭不住。不過我住的這家條件在村裡算是還不錯的,姜同志的母親是從滬市下鄉紮根在當地的知青…”
陳嘉嘉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喝了一口水後就聽她爸問道:“這位陳同志的母親姓什麼你知道嗎?”
陳嘉嘉不知道她爸為什麼會打聽這個,卻還是說道:“我聽大隊裡的人都叫她王寡婦。”
陳進華怔在了當場。
他想,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她的名字他都要記不清了,她家裡太窮,孩子又太多,小小的就被送去了他家,以前人人都喊她六丫,後來他有學問的爸給她取了名字,就叫王素梅。
他從海島調到首都後,回家去接人時才知道她早就失蹤了。鄰居說他媽要把她嫁給別人,她連夜跑了,跑的不知所蹤,他連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爸,爸,你在想什麼呢?”
陳嘉嘉連叫幾聲才才陳進華喊回魂。
陳進華搖搖頭,“沒什麼。”
他想,許是他想的太多了,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可陳奕那張和他年輕時有些像的臉又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將心中的些許異樣壓下,開始教導自己的女兒,“你自己都說了,讓你生活下鄉下你肯定也遭不住,可你要知道,咱們國家現在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狀況,平日裡你還挑三揀四,想想那些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就不覺得羞愧?”
陳嘉嘉心中有羞愧,但不多。
她家條件比別人好那也是她爸媽有本事,她爸脖子後的傷疤痕跡到現在還發著黑,可見當初有多兇險。
現在家裡的一切是她爸靠性命搏來的,她吃喝起來並不心虛,不過面對陳進華的諄諄教導,陳嘉嘉還是識趣的點頭,“我知道了爸,以後我肯定不會浪費糧食。”
讓她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改變國家的現狀,陳嘉嘉覺得是天方夜譚,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她頂多做到不浪費糧食,以後拍電影豐富人民群眾的精神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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