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一高興,笑眯眯踮起腳尖在陳奕臉上親了一下。
“那咱們就說好了,拜拜呀。”
陳奕眉眼溫和的看著她轉身回了屋,提著一半田雞往家走。
李月珍目光帶著驚奇的瞅著這個美麗的小村姑,她竟然能這麼“奔放”的親自己物件?
姜馨玉把院門上好,轉頭就看到李月珍在棚子下蹲著,仰著頭好像正看她呢。
“李同志,你擱這偷聽呢?小心長針眼哦。”
李月珍無語起身,“你倆把門堵上了,我怎麼出去?你個女同志,咋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她都敢親,咋還不敢讓她看?
兩人嘟囔幾句,姜馨玉也不生氣,反正全大隊都知道她和陳奕是物件關系,再傳閑話,還能怎麼傳?
李月珍看到她手上的田雞,高興的說:“明天我跟你一起抓點,你媽上次做的太好吃了,等以後回去了,可不容易吃到這東西了。”
李月珍在姜馨玉家住的時間不短了,和姜玉珠更熟些,和姜馨玉也能說笑幾句。
比起走了的陳嘉嘉,姜馨玉更喜歡這位李月珍同志。
姜馨玉把田雞放到廚房地下,鍋裡的水還在悶著,舒服的洗了個澡後,進屋裡,見姜珍珍同志正拿著一本書坐在床頭翻著。
“這看的什麼?”
姜珍珍把封皮露給她,上面幾個大字很清楚,《徐志摩詩集》。封皮有些泛黃發舊,這本書看起來有些年代了。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邊,一棵憔悴的秋柳裡,一條怯懦的秋枝上,一片將黃未黃的樹葉上,聽他親親切切…”
“你倆誰認識這倆字?”姜珍珍把書遞向兩個妹妹。
姜玉珠搖頭,姜馨玉說道:“喁喁唼唼,念yu和sha。”
“這詩集哪來的?”
姜玉珠神色不自然的說道:“周齊送的。”她最喜歡那首《再別康橋》。
這裡面的眉一首詩都有一種讓她說不出來的感覺,又美又憂鬱,她這幾天讀的已經快能背誦下來了。
姜珍珍讀完一首點點頭,把書闔上,“咱們這邊縣裡的書店裡好像就沒賣這本詩集。”
屋裡大寶又哭起來了,姜珍珍沒說幾句就趕忙回去哄孩子了。
燭火熄滅後,姜玉珠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遍姜馨玉:“我的事你可不能告訴咱媽啊。”
姜馨玉也不放心的叮囑她,“姐,你可不能糊塗,和他要保持些距離,談物件歸談物件,絕對不能做出格的事。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咋辦呢?”
姜玉珠被她說的臉紅,“我知道,你別說了。”讓人害臊死了。
姜玉珠轉了個身,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她和周齊是不匹配的,也看不到未來,以後她是該和他保持些距離。小妹說的“談物件可以但要保持距離”她是不能理解的,如果註定不能有結婚,那還不如不開始。想起這幾天讀的徐志摩的詩,姜玉珠憂傷的想哭。
讓姜馨玉沒想到的是,她不過是多說了兩句,就要讓周齊失戀了,兩人剛剛開始就被姜馨玉掐在了萌芽之中。
姜珍珍的大寶夜裡哭了兩三次,姜馨玉每次都會被吵醒,嬰兒的哭聲尖銳又響亮,夜裡又寂靜,實在是太有穿透力了。
村口不遠處的土坡上,老光棍張鐵柱和衣躺在上面,他睡的挺熟,哪怕被蚊子叮咬也只是在睡夢中隨手一拍,鼾聲和蛙聲一起此起彼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