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和姜馨玉姐妹倆打了招呼,然後洗臉刷牙後就去棚子那邊吃飯了。
晌午時陳秀雲提了一大包東西回來了。
“媽,買什麼好吃的了?”姜馨玉以為陳秀雲這是賺到錢然後買了肉,問起來時臉上難免有幾分眉飛色舞。
李月珍和陳嘉嘉還沒回來,姜馨玉說話都不需要壓低聲音了。
陳秀雲把包裹開啟,“這不是我買的,是你四舅寄來的。”
糯米粉做成的條頭糕用油紙包裹著,油紙開啟後,桂花香撲鼻而來。
陳秀雲有些懷念,“我小時候,經常能吃到這東西,你倆快嘗嘗,這是你們四妗子食品廠生産的。”
條頭糕入口,糯而不爛、甜而不膩、綿而不幹,還帶著一股桂花香味,姜馨玉很喜歡這種清甜不膩的味道。
除了條頭糕,還有兩提高橋松餅,運輸的時候可能被磕碰了,紙包裡掉了不少渣,母女三捏了點渣吃,姜馨玉覺得還是條頭糕更合她口味,她不喜歡油油脆脆的吃食。
除了點心,還有一包大白兔奶糖以及五塊份量不小的布,姜馨玉看布料的面料,其中兩匹都是燈芯絨的,比起後世色彩的鮮豔,其中的一匹卡其色都土的非常正宗,那匹淡淡的紫色倒是好看。
陳秀雲拿起布料對著倆閨女比劃了一下,“正好給你倆各做一身夏衫,你四妗子可是難得這麼大方一回。”
姜馨玉指著那塊白色的的確良說道:“媽,我想要個白襯衣。”
陳秀雲把白布扯開,這一塊可真不小,“給你倆一人做一件。”
陳秀雲估摸著是她大哥回家後說了她在這過的啥樣,加上又死了男人,在去年回家探親只有過一面之緣她就斷定了是個精明人物的四弟妹才會這麼大方。
她大哥都說了,四弟被四弟妹治的服服帖帖的,一點都不像個爺們。
這年頭手裡沒票可買不成東西,村裡人一年到頭做不了一身新衣服的可佔了大多數,村裡養豬的,那也是指著交年豬時給發布票才養的呢。陳秀雲覺得,這五塊布可是出了她那四弟妹的血本了,這次連她都可以做身新衣裳了。
陳秀雲把東西裝一裝,拿出一提高橋松餅,“馨玉,你去看看陳奕媽在不在,要是在,就把這提給她。”
搬到村東頭來住了,和陳奕家離的並不遠,一個來回不到五分鐘。
陳奕她媽不在家,院門也上著鎖,姜馨玉悶頭往回走,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了腳踏車“叮鈴鈴”的聲音。
抬頭見是陳奕,想起在學校門口的事,姜馨玉瞪他一眼就要往回走。
在陳奕的眼裡,她水靈靈的眼眸剛才就像蒙了一層油光,可沒有絲毫威懾力,反倒讓他心尖發癢。
“你站住,我有話對你說。”
姜馨玉把手上的糕點繫到他車把上,“正好我媽讓我給你家送去。你要說什麼?趕緊的。”
她抬頭看了看天,從早上就陰沉沉的,看起來要下雨了。
陳奕看著她一臉無所事事的模樣,醞釀了幾天的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再說,這在路上,隨時都有路過的人,也不是說話的地。
他左右張望一圈,微微揚了揚下巴,對著水渠的方向說道:“我們去那邊說。”
姜馨玉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到了水渠邊,就見那邊的樹林裡鑽出來了一個女人,緊接著,又有動靜傳來,一個還在整理衣裳的男人從裡頭出來了。
這倆人一個是大隊裡出名的姚寡婦,一個是村裡的老光棍張鐵柱,呃,年齡好像差了十幾二十歲呢。
看到姜馨玉和陳奕在這,袁寡婦還神色自若的和二人打了聲招呼,看到腳踏車上掛的點心包,問道:“陳奕又買的啥好吃的,食品站裡好像沒有賣的呢。”
陳奕隨口說道:“這是陳嬸給的。”
姚寡婦又別有意味的問:“你倆到這來幹啥?說話是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年輕了。”
姚寡婦笑著扭著腰肢走了。
姜馨玉那個不自在啊,在姚寡婦的眼裡,她和陳奕是不是來鑽小樹林的?
老光棍張鐵柱看了兩人一眼,清了清嗓子隨口往地上吐了一口,隨即大搖大擺的走了。
陳奕正要開口時,天上滴滴答答的落下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