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氏看著一群婦人在那裡和王菁有說有笑,臉上的神色晦暗難明,心中卻冷哼了一聲,“別人看重的,也不過是她太子妃的身份罷了,除此以外她又有什麼?”
可劉家的這些族人,都看著王菁像什麼了不起的人一般,真是想想都讓人生氣。
齊王妃越想越氣,可這種場合下,又不是能繃著一張臉,心裡別提多難受了,等到回府免不了又發了一頓脾氣,先是讓乳孃從顧家又帶了四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將昨天聽到她命令沒行動的下人給綁了,各打了二十大板,接著以側妃身邊的丫鬟動手打架為由,也將人綁了,各打了五十大板。
側妃身邊的丫鬟們雖然是半路買來的,但一個兩個都是些家庭條件不好被髮賣的姑娘,如何受得了這種手段,別說五十大板,還沒打到十板子就已經皮開肉綻,等到五十板子打完,早沒氣了。又怕皇后知道了會申飭她,也不管死活,全拉到亂墳崗埋掉了,對外卻說是不服管教送到莊子上去了。
然後又將兩個側妃身邊全換上了自己信得過的人,吩咐她們,“事無鉅細,全部上報。”
這下齊王府內的人一下子被王妃的雷霆手段給驚呆了,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再也沒有人敢反駁了。
齊王妃忙完這些,總算覺得心情舒暢了些,一坐下來才感覺到腰痛得厲害,小肚子也墜著疼,這才發現癸水比之前早來了十天。
身邊伺侯的人都勸她,要請個丈夫悄悄地過來看看,可齊王妃卻覺得她身子向來不錯,又是過節,請大夫來是件不吉利的事,便吩咐道:“我看她們產後調養不好,向來是吃些滋補的東西,不如讓廚房給我做一些吧,咱們好像有不少阿膠的,今天就先煮些粥吧。”
奶孃聽了連連點頭,“娘娘這樣想就對了,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
這些阿膠,有齊王妃成親的時候顧家送的,也有懷孕的時候皇后賞的,但是孕前的時候大夫曾交待過她,“到了後期會有些陰虛火旺,要多吃些涼的,少吃些溫補類的,補得太過胎兒過大生的時候吃虧……”
所以齊王妃產前根本沒怎麼吃這些東西,等到產後該調理的時候,她正忙著裝病爭寵,為了留住丈夫,恨不得多生幾場病才好,哪會去調養。如今奶孃見她想通了,自是十分欣慰。
於是齊王妃便開始了她的調養日常,一心想著在齊王回來之前好調養好身子,然後一舉得男,連王菁下了兩回貼子請她,她也只派了個心腹婆子過去說了一聲,“我們王妃身子有些不舒服,連初一進宮的時候都是強撐著的,回去就病倒了。”
齊王妃一年有小半的時候就是“病”著的,王菁也習慣了,但還是厚道地關心了一句:“也不知吃的哪個大夫的藥?”
“也不是什麼大病,就請了個醫婆看了,如今廚房裡天天熬藥呢。”都道太子妃難纏,這是在懷疑我們家王妃裝病呢。
王菁:“她這身子也確實是個問題,若是藥吃了不見效,還是要請個丈夫好好看看。若是不好,過些日子張神醫要給父皇診脈,不如到時候請張神醫診斷一番。”
王菁說得情懇意切,但是齊王妃一向看不起王菁,聽了下人的連笑了好幾聲,“她這樣子,不知道的肯定以為她有多關心我,其實啊,我心裡明白著呢,她就是想咒我,恨不得我永遠都不要好了才好。”
下人一想也對,畢竟現在還沒過元宵節,而張神醫要到三月才來京城呢,自己家的王妃怎可能那時候還病著?
不由順著主子的話往下說,“太子妃素來看重賢名,她這般告訴咱們,不過是讓大家知道張神醫是她請來的,好讓大夥都覺得您和秦王妃沒她孝順罷了。您還不知道吧,她把大房的珊姑娘,三房的琳姑娘、六房的玫姑娘、八房的玲姑娘全弄到她那兒去了。”
齊王妃聽了,不免又暗暗罵了一回,“她要真賢良,就該讓太子納了側妃,生了孩子出來,愛怎麼賢良都行。”
其實,王菁也沒想過要照顧這麼多的小姑娘們,事情源起於正月初三,一群妯娌全約好,來了太子府上走動。
妯娌們一起免不了就說了各自的男人,說了男人自然要說孩子。
三房的褚氏道:“我家琳姐兒過了年就滿三歲了,一看我抱她弟弟,她就哭,不僅哭,還鬧著說‘娘有了弟弟就不稀罕我了’。”
三房自打娶了褚氏過得還不錯,但並不鋪張,家裡並沒有乳母,只有幾個丫鬟婆子,閨女就難免的更粘著娘,可如今多了個才滿月的弟弟,可不就費盡心機和弟弟爭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