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在明媚的晨光中醒來。
窗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極其張揚肆意。
不用看,單聽聲音她便知道那是大郎的笑聲。
“大爺晨練完畢,正在外面陪著大哥兒玩呢。”伺候她梳洗的香薷稟告道。
很久沒聽見大郎這麼清脆的笑聲了,王菁也很好奇,“他們在玩什麼?”
“大爺陪著大哥兒在逗大白呢。”牡丹說道。
王菁:“我去看看。”她說著,隨手插了支素簪,出去了。
牡丹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眼睛卻不由往一旁的玉蘭樹下看過去。
成年的大白足足到王菁腰間那麼高,根本不允許陌生人靠近,大郎卻一點都不怕它,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將手往大白嘴裡送。
王菁一顆心一下子提到喉嚨裡,哪想大白卻將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大郎的小手,又歡快地搖了搖尾巴。
“汪汪。”他笑嘻嘻地說道。
一歲的孩子,大部分僅會喊“爹爹”、“娘”之類的疊詞罷了,這個“汪汪”肯定是他自己仿出來的。
“沒人教過他呢。”王菁的臉上滿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王菁話音剛落,卻聽到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聲音更是充滿了調侃,“靖國公府上嫡長孫的身份何等高貴,不想家教如此隨便。”
王菁這才看到,旁邊的玉蘭樹幹上,倚著一位像玉蘭一樣芳香純潔的美人,只是這美人吐出的話可就不怎麼好聽了。
質疑大郎的家教,變相的就是在質疑王菁了,是以美人說話的時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劉永安,希望從他臉上看出端倪。
劉永安恍若未聞,仍和大郎一起逗大白。
王菁也沒理那美人,只轉過身向牡丹道:“大爺正被公爹處罰,早吩咐過你們不能放人進來,你們倒好,沒放人進來倒放了條瘋狗進來?”
這話讓倚在玉蘭樹下的徐玉蘭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淺笑,柳眉倒豎,指著王菁:“不過一個童養媳罷了,膽敢在本公主面前口出狂言!
這女人自稱公主?
這話倒讓沒正眼看她的王菁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了一眼。
身材比那兩個韃子公主倒是好一些,面部線條也柔和得多,但仍不失為一個野性美人。
“這年頭,隨便一個蝦蟆都自稱公主了。”王菁不再看她,只吩咐牡丹道,“將她給我趕出去。”
香薷在王菁耳邊悄聲道:“是徐真一的妹妹。
一說是徐真一的妹妹,王菁立刻反應過來,總算知道這姑娘是誰了。
他們夫妻來濠州之前就聽說了,徐真一將派人來和他們議和,想來就有這位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