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春天和夏天的雨那麼多,等到了秋收之後開始種麥子的季節,反倒是不下雨了。
不過這也沒關係,不過是犁地的時候多花費些功夫和力氣罷了,只要種了麥子之後能下幾場雨,麥子能發芽就不怕了。
但是大家期盼的這場雨一直到了十一月初才落下來。
冬天的雨水少,就是有雨也大,更要命的是長時間不下雨,撒在田地裡的麥種草被蟲子和鳥兒吃了不少,出來的麥苗少得可憐。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一年的秋天只下了這一場雨。
冬天沒有下雨,到了三九天只薄薄地覆了一層薄雪,等到冰雪消融,麥苗全黃巴巴地萎在地裡,不肯長大。
好在濠州這一段靠著淮河,周圍的湖泊又多,總算不擔心吃的水。也有些人想辦法用湖水澆地。
然而能澆到的地總是少數,多數田地已經裂開了口子,仍是沒有下一點雨。
不過王衛平卻在這一年的春闈中了頭名,更在殿試的時候被至元帝錫點為狀元。劉永發雖然考的不如王衛平,但到底中了個四十六名。
捷報傳回濠州,張氏暗暗心驚。
她猶記得那時候劉永安說王衛平會中,沒想到他直接就中了狀元。
兒子能考中進士,其實她多少是有些驚訝的。
畢竟像喬朝陽那樣的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雖然人人都覺得兒子是自家的好,但卻不得不承認喬家那個孩子讀書比自己家的孩子強多了。
其實張氏當時沒直接拒絕喬家的提親,也是有私心的,她希望兒子能以喬朝陽為目標,趕上他並且超越他。
如今兒子能考中第四十六名,也算是學有所成了。
“讓他下場一回,知道了天高地厚,以後說不定會更用功一些。”這是劉成方的原話。
所以劉永安考中進士,完全在劉成方夫婦意料之外。
但劉成方自己不過是個舉人罷了,如今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劉永安比送捷報的人回來得要早得多。
張氏怕傷了兒子自尊心也沒敢問他考得如何,倒是把留白喊到一邊,私下裡問了兩回,“你把大爺考完之後的情況給我說說看。”
“大爺考完,二話沒說直接吩咐我收拾東西回來了。”
張氏的第一反應就是兒子這次估計得名落孫山。
等到晚間,她特意跟丈夫講了自己的憂慮。
“早告誡過他,讓他晚兩年再考,偏是不聽,等到成親的時候,等著被人看笑話吧。”劉成方一臉怒氣。
且不說別人,單是兒媳婦那兒就矮了一截啊!
人家姑娘本可以嫁給探花,結果嫁給了你這個不成材的人。
劉成方說完又怕妻子心裡不舒服,安慰她道:“不中也不要緊,他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張氏已經做好了兒子落第的準備,卻沒想到居然中了。
倒是劉永安一臉平靜的模樣,並沒有太多的欣喜。
張氏特意把捷報貼在了廳堂最顯眼的位置,讓來家裡的人一眼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