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朝陽一下子成了張家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就連兩個平日圍著劉永安轉悠的表妹,也不再理會他,一心巴著吳明珠,希望藉著她的關係見到喬朝陽。
劉成方卻不管這些,他只記掛著三月三的賽雞,“肥肥平時都是很懂事的,不知怎麼的,這次卻提出要跟鄭家賽雞。”他跟張氏說道。
“你不是一定要和鄭慶文比一次嗎?肥肥這樣豈不是正合你意?”張氏白他一眼。
“那是以前,宏光輸給了他家的烏雲蓋雪,我不太服氣罷了。”劉成方說道,“他丈人以前是在東京做雞把式的。”
所謂雞把式,就是有錢人專門請來訓養鬥雞的人。
劉成方之前本以為自家也算是鬥雞界的“元老”,哪想跟鄭家一比倒成了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卒。
“那你還跟他賭!”張氏說道,“為這鬥雞,咱家的田契沒了,銀子也沒了。”
當然,還一句她顧著丈夫的面子沒往外講,這不是明擺著被人家當了冤大頭,只怕不用別人說些什麼,他自己首先就不好意思了吧。
“鄭慶文之前本是不玩鬥雞的,他那隻雞之前也沒跟旁人鬥過,又在一起共事,我職位比他高,被他纏得沒辦法才應了。聶亭長那時候,經常跟我們這些人鬥雞的。哪想到我一應承,他就說玩點刺激的,當時就掏了三百兩銀票出來,給我說‘要不亭長就拿個十幾兩銀子出來意思意思’。”
都是在外面跑的人,臉面至關重要。男人被下屬這麼一激,還不一下子就把家底全賭上。張氏聽到這裡,才明白他這是中了別人的激將法。
“鄭慶文真不是個東西!他這明明是踩著你揚名!直接把他那官給他轍了,看他還使不使壞。”張氏氣憤地說道,“回來也不吭聲,這下好了,三月三還要再賠些進去。”
“現在撤他,人家會以為我公報私仇。”劉成方嘆了口氣,“他家離聶家近,聶亭長家裡的衣裳到了三九天,都是他媳婦跟妹子洗的,聶亭長後來卻提拔了我,他家不服也是有的。”
劉成方越說越沮喪。
這麼沒面子的事,他根本不想讓張氏知道,但現在王菁又替他約了鄭家鬥雞,如果再鬥輸,只怕張氏真要發飈了。
“那怎麼辦?我聽說好些人跟鄭慶文鬥雞,都輸了銀子。”張氏皺眉道。
小糰子從書櫃拿了本書出來,翻到某處,給他爹念道:“《左傳昭公二十五年》雲:季、郈之鬥雞,季氏介其雞,郈氏為金距。”
這話譯成白話,就是說:季平子、郈昭伯在鬥雞的時候,季平子在雞翅膀上撒了芥末,郈昭伯給雞爪套上銳利的爪套。
這話張氏不懂,劉成方卻是知道的,默了一下,才道:“為父總覺得不夠光明磊落。”
張氏這會兒已經猜到小糰子那句話是提醒她爹怎麼去贏鄭家,就冷笑起來,“鄭慶文遊手好閒,仗著鬥雞禍害了那麼多人,你在他上頭,本來就該管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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