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間本就有限,往後?他背後?下黑手我處理起來麻煩。”
劉栩靜靜看他陳詞鋪墊,心底隱隱知曉祁聿要說什麼,但?仍舊不信祁聿真?會如此......心跳跟著祁聿聲音起伏忽高忽低。
袖子被輕力扯了下,劉栩神思徹底落祁聿身上。
祁聿掀眸,瞳色不顯:“還勞翁父將書房借我。”
劉栩心跳驟停,隨即一道聲猛地撞響胸膛。
他掌心失控反掐住祁聿腕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劉栩眸底灼熾不比身後?那團火溫度低,炙得?她嗓子啞然。
喉嚨滾湧陣,她端身坐正:“我屋子明日抵給陳訴就沒地方住了,翁父好心收留一下我。”
“我身子也不好,您不是說書房有火炕,我畏寒......”
聽著祁聿細數那些非本意,劉栩謹慎掐緊祁聿腕子。
赫然提聲:“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祁聿不會願意與他同屋,這不像他能迅速做出的決定、說出的話。
祁聿不是威猛叫人對持矛劍的兇獸。
他是狡黠狐貍,看著桀驁漂亮甚至聽話乖巧,褪下蟄伏他一擊必中最是兇悍。
反常行徑必然有詐。
“疼。”
祁聿擰動腕子掙紮,劉栩瞧他細蹙眉心松開手。
祁聿揉著腕,恬不為意輕道。
“開春咱們就要結算,本有陸斜藉手太子替我查,現下他死了,我一人查你舊罪、加你必會攪擾我效率實?在?不高。不如我早早如你心願,你開心我也‘開心’,你我皆有益。”
“這不是翁父想要的?現在?問我可真?有些虛偽。”
她挑眸在?劉栩震驚又迅速平和臉上掃眼,餘光擦過他衣袖瞥見沖天火光,忽然有些別樣?心酸浸滿心頭?。
聲音緩緩低下去:“今日陸斜死不死其實?無所謂,只要我還想讓你死,早晚也會住進你書房。”
劉栩實?在?沒給她足夠的時間再佈局,卻又拿她所求逼誘......劉栩與她攤牌用命上桌,他自然要在?此局中心滿意足。
今晚不是劉栩來與她商量,是提前告知叫她做好準備罷了。
祁聿嗓子懟上股勁兒,看向劉栩眼底嵌滿卑視。
“來朝若我以命博你敗了,不是我計謀為人不足,實?在?是你多活我幾年命數教你佔了先機。”
“我不知你有什麼妙訣敢自詡數十道罪加身不死,但?我也有法子與你拼最後?一遭,咱們生死難定。所以如今住了就住了,容你得?意回。”
劉栩看祁聿一身尖刺模樣?笑?出聲。
寵溺,也認認真?真?應話:“是是,你說的是,是我年歲上佔了先機,我不敵你。”
祁聿此刻像渾身插滿刀刃,尖利、寒氣?逼人,火光下眼底是必飲血的殺性,活脫脫似個修羅惡鬼。
旁人看只覺祁聿淩厲駭人,可他這麼垂眉瞧著卻覺人可愛。
劉栩又笑?聲,溫目。
“那還請問這位叫本座暫時得?意的小......祁提督,是今日騰挪屋子還是明日?我好叫人為你清掃。”
可惜陳訴今晚值夜到後?半夜,他一早要謄摺子,那時辰下值必然直接去司禮監議室忙公務,沒機會知曉自己?屋子受了災遷罵祁聿。
可惜,太可惜。
祁聿聽得?渾身一顫,嗓子一口?氣?將她噎得?梗塞難受。
劉栩嘲謔將兩人身份抬喚出來叫人渾身起麻,真?是有夠惡心。
她虛眸狠狠瞪眼劉栩這副不正經:“明日。”
劉栩眉眼垮下一截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