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斜側耳,想聽聽祁聿有什?麼反應,卻?除了他紊亂粗重的喘息什?麼動靜也沒有。
他再躊躇出聲。
試探地商量道:“那個,你能別找他麻煩麼。我?答應他婉轉點同你提的,但?你面前又婉轉不得。你若要尋他煩憂,日後?你罰我?我?也不敢盡言了。”
祁聿昏沉的難受,隔著衣裳都覺得身上又燙了。
嗓子也提不起力,敷衍道:“知道了,我?去睡了。”
不待起身,就瞧出陸斜眼底更空洞。
才申時一刻下午六點十五)他已看不清......看著端茶走近的內侍。
她?無力支使:“自今日你貼身照顧他、做他的眼睛,直房灑掃換個人。”
陸斜就瞧著一虛影踉蹌弱化在眸子裡,他便是睜大眼睛也什?麼都瞧不清。
身旁陡然多個聲:“陸內侍,您可要吩咐?”
細潤聲音一聽便是個乖服的。
陸斜循聲抬手,一隻?胳膊自動放入他掌心:“您吩咐。”
“方才單醫童才診了脈象,你去太醫院等著藥好端來。”
“祁秉筆叫奴婢貼身照顧您,奴婢不能離開。”
“我?叫你去。”
“奴婢不能去。”
......
知道祁聿話是鐵律了,他無奈退一步:“那你喊個人去。”
“一會兒?有人過奴婢喊,現在無人。”
陸斜額角痠疼,微微氣?性?上頭才擰住眉。
就聽見?腿邊雙膝觸地跪下的聲兒?:“您罰奴婢,奴婢也不能走開。”
他嘆口?氣?,“附近哪兒?有人,你帶我?去尋。”
“是。”
這是真貼身照顧,那夜裡豈不還要與他同房盯著?祁聿下的命令是要一筆一劃遵守麼。
自這時,陸斜不想再放任祁聿睡下不醒的狀態持續。
等藥送來,他直接端著藥沖進門,站屋中對著床一直喊‘起來喝藥’,直到將人喊醒為止。
唐素送完等著老祖宗交代,回來路上聽到這件事只覺脖子涼颼颼的。
聽說秉筆就連吃飯也被陸斜從頭至尾盯著,陸斜個‘瞎子’能盯什?麼!
他震驚半響硬是出不了聲。
這是真不怕死,闔宮上下敢這樣的唯陸斜一人了。
然後?唐素腳下掄出火星子,一路狂奔就為回去看眼這個奇觀。
可惜桌面收了,陸斜被罰跪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