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沒多少氣力,只能是個輔助作用,想著祁聿方才趴伏在案上的姿.勢,右手大抵沒空間借力,索性將右手藏在身後。
左手略微摸索陣便鈎住衣帶,“我,解了啊。”
他誠服發問,等祁聿示下。
指腹鈎纏的布料讓他心慌。
祁聿看著放大的臉,陸斜精巧下頜線條實在漂亮,就連顫動的喉結也好看。淺薄氣息拂面,他文文弱弱的不像樣子,少利落。
她不喜歡這種人。
祁聿不自覺擰眉:“你是一會兒脫我一件問一次?這是你什麼癖好不成?”
陸斜嚇得手登時收回,緊握膝頭布料,喉結速蒙了層微紅,再細顫起來分外撩人。
“我... ...我只是... ...”明明看不見,卻別開臉。
難為情道:“我從未與人親暱至此。”
“親暱?”
祁聿看他這副樣子,這是‘嬌羞’?
她怒極反笑,提口氣端正腔:“陸斜,我後背的傷已讓我起熱症了,再不醫治我會死。你此番像極了偽君子假模假樣與姑娘頭次同房,作出的以退為進之姿。”
“我茍延殘喘下實在沒力氣同你作這般遊戲。我說——脫我衣服,給我上藥。”
她拽住陸斜手,一把放腰間:“脫,明白嗎!我沒力氣再弄瞎一個。”
世家有禮有節的小少爺頭次行這遭窩窩囊囊的,真遇著怕是人家姑娘也難忍。
陸斜多餘姿態被罵得令自己羞愧到難以呼吸。與祁聿坦蕩模樣,倒是自己唯唯諾諾沒個人樣。
他蹙額,指腹鈎著一扯,衣帶便散落至指尖挑著。
祁聿看著他動作... ...心胸間倒灌了深深一股懼意,下意識握住他指尖。
“怎麼?”
祁聿真得好燙。
往日他病成這樣腦子定是混沌不堪的,祁聿為什麼能這麼清醒?好似被什麼強提著神。
她嗓間即將脫口的話被陸斜茫然聲音打回去:“無事,你繼續。”
拿開手,她盯死眼前這張臉。
陸斜蹙額掐眉,唇角緊抿,他好像不喜歡目前這種行徑。
他雜薄氣息掃過,她恍然出聲:“脫人衣服是不是也違反你家家規,不情不願的。”
陸斜擰眉:“是。”
但這次明明是祁聿阻止的,眼下還倒打一耙。
“你知道的,我爹為人多少有些古板,挺多規矩。”他不動聲色安撫下祁聿。
陸斜突然煦聲戲謔自己長輩,這種行徑要是陸詹事在世,指不定怎麼斥他、抽他。
如此一想,她側趴在臂上放鬆了一二分。
陸斜與人相處這般小心翼翼、識時達務,年紀輕輕隨的古板可真不少。
斂眸瞧著陸斜手上動作,靈敏又迅捷,不像之前。
看著自己衣襟一層層被松開,她愈發緊張,窒息感罩頭令頭更暈,粗喘聲也越重,有點要壓不住。
扯住最綿軟的褻衣衣帶,陸斜下顎繃緊,沒忍住還是停手。
“這件我也... ...”
他踟躕,怔詫片刻渾然發現自己第一次同個男子如此相斥,懼怕接觸。
簡單細思下,他覺著應該是之前受刑留下的心理創傷。
祁聿跟個小火爐子樣,他能明顯感受到祁聿身上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