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生想起有一日星漢畫了一幅畫就是她的畫,說了句恩人,如果有機會得報答回去一事。
他並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因為整個容家都不會喜歡他和傅星漢來往。
畢竟傅星漢家裡曾經謀過反,誰敢當著皇帝的眼皮子和謀逆犯家人來往,這不是找死嗎?
緣生無言著,容氏鄒眉道“你倒是說啊!”
“言澹哥哥教過我因布識人。”緣生瞪大眼睛,雙眼凝視著容氏觀察她的神色。
容氏一聽是言澹教的喜笑顏開道“就該跟他多來往,走,我們回家收拾好到他府上拜訪去。”
緣生重重點頭。
時卿兩日後依言來到街道上,容氏依舊一身樸素的衣服。
她站在一群老百姓的前頭,和他們期盼地看著時卿。
容氏看著上前拉著時卿的手笑道“沈娘子。”
時卿點了下頭,好奇她怎麼知道她的身份的,但也不急著問,開口道“那孩子呢?”
“在柱子底下背書的,先生要考他了才來臨時抱佛腳。”容氏說完把時卿拉到一處廊下。
緣生正蹲在柱子旁,撐著下頜背書。
他瞪著大大的雙眼,眼睛直直盯著地上爬過的螞蟻,神色緊張鄒著眉頭。
瘦弱且蒼白的臉映著那雙大大的眼睛讓時卿看著有幾分可憐的可愛。
時卿忍不住摸了一把緣生的頭。
緣生把時卿的手揮了下來,“別摸我…的頭…啊!長不…高的。”
他很努力的說著,鄒著的眉頭都成了內眼可見的八字眉。
“什麼時候口吃了?”時卿蹲下問緣生。
緣生抬起下巴,眼睛直直盯著天上的白雲,一臉倔強“我…我…”
“他聽到教書先生要考他背書後,開始口吃的。”
容氏說著嘆了口氣,道“我可憐的孩子都病成這樣了,他爹還叫他努力讀書,瞧,被先生嚇到都口吃了,好在有沈大夫幫忙醫治,沈大夫醫術高超一定有辦法。”
緣生一臉緊張回看時卿,雙眼委屈“能不能…不治…治不好…也沒…關係”
時卿笑了笑。
容氏不悅道“這孩子以往也沒有那麼體貼,怎麼突然那麼體貼起來了?一定是因為知道沈大夫對自己快有大恩了。對了,沈大夫你的藥呢?”
時卿聽了之後站起身把藥方拿出來給容氏,道“我還來不及抓藥,公子的病需要長期服用這是藥方。”
容氏收好藥方,道“就不用沈大夫幫忙抓藥了,我拿著藥方去抓就好了。沈大夫他的口吃能不能醫治好?”
“心病需要心藥醫,如果…”時卿道。
骨瘦如柴的孩子站起身雙手拉著時卿的衣袖,讓時卿正面對著他,背對著容氏遮擋住了他的身影。
緣生道“沈大夫…我知道…我這是…心病。”
時卿沉默地感受著緣生在她手腕下寫了個不字,雙眼希望地看著時卿。
“你好好打斷沈大夫說的話幹什麼?”容氏走到前頭嗔了一眼緣生。
緣生做了個鬼臉。
時卿道“如果找到心藥需要時間,容夫人可以等嗎?”
容氏笑道“當然可以等了,只要能醫治好他的口吃,等也是值得的。總好過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