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刑部大牢。
陳安和劉通被關在一起,二人面無表情地坐在地方,彷彿行屍走肉一般。
雖然朝廷沒有殺他們,可流放遼北的罪名也不輕,誰都知道那邊是苦寒之地,現在可謂是一片荒涼。
雖然朝廷已經滅了勿吉和倭國,遷徙了不少人口,可那麼大的區域只有百萬人,絕對的地廣人稀。
二人都在中原享受慣了,讓他們去北方受苦,還沒定歸期,二人無疑是崩潰的。
陳安回想當初,自己也是位正人君子,就是因為一個人,才變成了今天這樣。
就是那個人打通了宮裡的渠道,讓他聯絡馮小憐,讓他覺得自己通了天了,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來人吶,我要見陛下!”
陳安並不是傻子,現在想想那人明顯是有意為之,世人都知道高順不重視親戚,高家的子弟都不能當官,有何況他一個外戚。
所以他中舉並不是高順的提拔,而是憑藉自己的本事,如果高順一直忽視他,也許這輩子也能踏踏實實地過下去。
可有些心思一旦出現,就再也無法自拔,不到三十就當上了知府,就算狀元都很難。
陳安越想月不對勁,覺得自己被坑了,當初那個人不但教他如果打點關係,還給了他不少錢,而那個人現在卻不見了。
“喊什麼喊,陛下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麼,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刑部大牢!”
“官爺,你行行好,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有重要事情要說,事關大齊國運!”
聽陳安這麼說,獄卒不屑地一笑:“你個貪官還有什麼重要的事,陛下不殺你已經是開恩了,就你們還能影響到大齊國運,笑話!”
獄卒根本沒把陳安的話當回事,劉通在一旁也是一臉疑惑,以為這傢伙瘋了。
可是無論陳安怎麼哀求,就是沒人搭理他,兩天後刑部定案,果然是流放的罪名。
為了彰顯法度威嚴,二人被遊街示眾,二人站在囚車裡,手腳帶著鎖鏈,從大街上走過,百姓們紛紛圍觀唾棄。
然而當他們快出城時,人群中忽然射出一支弩箭,正中陳安咽喉,陳安當場斃命。
混亂中又一支弩箭射出,劉通下意識地躲閃,結果弩箭從臉頰擦過,僥倖躲過了一劫。
“有刺客!”
兵丁快速聚攏,開始尋找刺客,一個人見自己已經暴露,掉頭就走。
現場一片混亂,百姓們四散奔逃,等六扇門的人到了後,現場已經沒有了百姓,陳安也徹底死了。
影九檢查了屍體,拔下弩箭仔細觀看,對影三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線索。
劉通此時都被嚇尿了,躲在籠子裡瑟瑟發抖,影三一揮手,讓人把他帶回去。
“什麼?陳安被人殺了!”
太極殿,高順大吃一驚,影三、影九站在他面前,影三道:“當時人太多,沒有人注意那刺客。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支弩箭,是一種手弩,可以藏在袖子裡,很難被察覺。”
“手弩……”
大齊律法規定,民間禁止私自打造兵器,否則以造反論處,這是死罪。
至於其他地方,也就宮中和各地府兵有這種手弩,禁軍軍紀嚴明,是不可能流傳出去的。
而府兵都在地方,若是有士兵離開,都是有記錄的,況且這年頭交通不便,人們也不怎麼出遠門。
“去查一下軍械庫,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加上京中守衛,注意異常人員。”
“是!”
二人離開後,高順並沒有就此放鬆,本以為就是一件貪腐案,可陳安的死讓這件事變得撲朔迷離。
下午,影九來報。
“陛下,據劉通交代,陳安在出獄前曾嚷著要見你,說有重要的的事要說,但被獄卒忽略了。”
“重要的事?這其中莫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影九沉默不語,高順大腦快速運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方為什麼要殺陳安?
唯一的解釋就是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