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商人明叫阿布達,來自於闐,行商多年,在隋國定居。
這次受高熲的命令,他來到齊國,見到了齊國第一商人盧思道,這個齊國的傳奇人物。
作為高順第一個御用商人,他絕對是受益最多的一個,這多年的積累下來,家裡的財富給盧家三代也花不完。
但凡事有得必有失,隨著生意越做越大,他距離權力中心也就越來越遠,高順曾給過他一次機會,讓他入朝為官,盧思道放棄了。
如今的盧思道,除了有爵位外,只是一個單純的商人,但卻沒人敢瞧不起他,他畢竟和高順有交情。
阿布達見到盧思道,先是行了一禮,隨即奉上了禮單,這都是規矩。
盧思道並沒有看那份禮單,而是閉著眼睛靠在搖椅上,等待阿布達開口。
“冒昧打擾盧侯,還請侯爺勿怪,草民這次來是想請教一下侯爺,不知侯爺可瞭解錢莊!”
盧思道眼皮一跳,要說齊國的大小生意,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唯獨這錢莊,他並不瞭解,因為高順沒讓他參與。
睜眼看了看阿布達,有看了看那份禮單,盧思道眼前一亮,原因就不用解釋了。
“先生為何要打聽那錢莊?”
阿布達一臉真誠道:“實不相瞞,在下這次來齊國做生意,帶了大量的錢財,帶在身上又不放心,放進錢莊有擔心有進無回……”
阿布達說完,盧思道微微一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各地的錢莊都有儲備金,只要你帶著銀票,十萬貫內都可以提現。”
“哦?何為提現?”
“就是兌換銀錢。”
“原來如此,敢問侯爺,那要是超過十萬貫呢?”
盧思道聞言一愣,這個他還真沒想過,一般的生意有十萬貫也就頂天了,阿布達突然說超過十萬貫,讓他不由得有些懷疑。
“你要做什麼生意?”
阿布達有些緊張,開口道:“在下聽聞齊國的絲綢、瓷器在西方十分受歡迎,所以就想著做一次大的。
這次我可是把家當都帶來了,打算做這一次就回家養老,以後就不出來了,所以才來請教侯爺,做什麼穩妥一些。”
看阿布達的樣子,今年有四十多歲,在這個時候有這個想法也正常,他也的確是西域人。
盧思道聽聞有大生意,瞬間就來了興致,起身道:“如果走海路的話,絲綢和瓷器都沒問題,茶葉也可以帶。
如果走陸路的話,那就是絲綢和茶葉,這麼大數量,我建議你走海路,我們大齊有專門的商船,只要你給點錢,就幫你送到地方。”
如今的齊國,造船技術突飛猛進,遠洋航行可能有困難,但是近海是沒問題的,只要保證安全水位,不觸礁就可以。
阿布達聽到這話,表現的很心動,思索片刻開口道:“不知侯爺能否引薦一下這些商人,在下感激不盡。”
衝著禮物的面子上,盧思道點點頭,讓人拿來紙筆,然後寫了一封信。
“你拿著我的親筆書信,去江南採購,他們會給我幾分薄面,保證你不虛此行。
如果你帶的錢財超過十萬貫,可以換一個錢莊,或者等一段時間,自然會有錢財運到。”
阿布達拿到書信,千恩萬謝的離開了,不是盧思道好說話,而是阿布達出手就送了價值萬貫的禮品。
不過他也得到了一個訊息,那就是錢莊的儲備金只有十萬貫,他心裡就有底了。
回到住處,他立刻寫信,讓人繼續運送錢財,高熲得到訊息後,向楊堅又申請了十萬貫。
有了這二十萬貫,想必已經可以引起亂子了,外人可能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但楊堅很清楚。
齊國近十萬民夫,全部處於待業狀態,如果不妥善安置,必然有很大的隱患。
如果去開鑿運河,就必須給錢,雖然現在的工錢已經不比當初,但十萬人也不是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