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傷口包紮好,陳叔陵和朱有為被人帶進了船艙,高順這才睜開眼睛。
“二位真是有氣魄,竟然敢當眾刺殺太子,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好說?”
高順坐在那裡,手臂上包著白布,陳叔陵目光毒辣看著高順,恨不得將高順生吞活剝。
朱有為也是硬氣,仰著頭看著高順道:“哼,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哈哈哈哈……”
高順突然大笑起來,笑的一旁的李詮和綦連猛都莫名其妙,顧依依也有些錯愕。
“成王敗寇?一個小小的家族,竟然敢和我大齊比肩,你一個人的死活無所謂,難道你就不顧朱家百口的死活麼?”
高順斜睨著朱有為,眼裡充滿了不屑,朱有為臉色變了,他的確忘記了他還有家人。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也不是嗜殺之人,爾等當眾刺殺當朝太子,其罪當誅,本性滿門抄斬,但孤只誅首惡,二位放心的去吧。”
高順說完擺了擺手,有士兵把二人拉出去,卻並沒有直接殺,而是帶到了岸上。
錢塘縣的菜市口,高順端坐在書案後面,刑臺上綁著兩個人,正是陳叔陵和朱有為。
對於這兩個首惡,直接殺了意義不大,不如明正典刑,讓某些人看看,這就是和朝廷作對的下場。
二人一身白衣,身上插著亡命牌,太陽高高升起,無數百姓為官,其中還有幾位家主。
高順派人把他們都請了過來,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高順坐在臺上愜意的喝茶,偶爾抬頭看看日頭。
“時間差不多了,如果沒有人來,就行刑吧。”
高順說了一聲,綦連猛抱拳領命,文書當眾朗讀了二人的罪狀,說明了情況,證明了高順不但沒有濫殺無辜,還赦免了朱家其他人。
朱家的人在臺下,看著家主馬上就要殺頭,卻沒有人敢慟哭,因為綦連猛的軍隊已經控制了他們。
顧珏站在人群中,看了另一邊的陸樞,陸樞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劊子手拔下亡命牌,往鋼刀上噴了口酒,然後舉起明晃晃的鋼刀,一刀人頭落地。
高順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不舒服,雖然場景可以想象,但真的見到了,還是十分嚇人的。
難怪後世不讓撥這樣的畫面,的確血腥非常,可和真正的戰場拼殺比,也不算什麼。
但如此鄭重的行刑,給百姓的震撼是不一般的,尤其是那些世家之人,此時才知道鋼刀其實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二人死了還不算完,人頭還要掛在街頭示眾,不是高順心狠手辣,而是這幫人如果不震懾住,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陳叔陵一死,這幫人沒有了造反的理由,張方心中萌生退意,陸樞和顧珏也到了最後期限,不得不做出選擇。
南琅琊郡,王府。
“這個太子倒是好手段,竟然忍了這麼久,分化瓦解逐一擊破,守株待兔引君入甕,看來我們也要決定了。”
“那,公子打算怎麼做。”
“父親在周國為官,因為身體不好加上戰亂回家養病,齊廷的爭鬥王家本不想參與,現在看高順豐不會放過王家。
當年王家先祖衣冠南渡,才有了今日的王家,為了王家不因此而沒落,我們只能西遷。”
王鼒說完,幾位族老面色凝重,衣冠南渡是因為永嘉之亂,但具體情況如今已經不得而知。
現在齊國覆滅陳國,要對付這些世家,王家春秋鼎盛,首當其衝,他們不得不防。
可如今周國的情況不比齊國好哪裡去,此時若是西遷,不可能不引起齊國的注意。
雖然這樣可以儲存王家的實力,可齊國若是不讓他們走,他們就等於造反。
“公子,高順豐現在就在吳郡,我們此時若是搬遷,動靜會不會太大了。”
王鼒點點頭,這一點他也知道,其實他也只是先入為主,覺得周國才是歸宿,齊國不堪託付。
只是王褒一直病著,也不能拿個主意,王鼒還年輕,此時也沒了主意。
王褒,字子淵,琅邪臨沂人,南北朝時期文學家,東晉宰相王導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