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的病,生的很奇怪,明明沒有出征,為何還是病了。
高順與佗缽可汗虛與委蛇一番,最終說好歸真郡交給他們,齊軍可以轉戰銀州,他們拿下歸真郡就跟上,最後一同進攻長安!
能不能打到長安兩說,可氣勢不能少,高順也笑著答應他,臨走前最後一次來到歸真郡城門前。
“你們聽著,我是齊國太子,如果你們現在投降,孤可以保你們不死!
若是等我們攻城,那就兩說了,將士們已經等了很久了,後果你們自己想象!”
高順像城頭喊話,然後回應他的是一隻羽箭,被秦愛揮刀砍下,道:“殿下小心!”
高順無奈地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兩國交戰容不得仁慈,他不敢想象歸真郡的下場。
佗缽可汗冷眼看著這一幕,心說這太子這個時候竟然還發善心,根本成不了大事。
高順撥馬回到軍中,佗缽可汗一揮手,一萬奴隸就撲了上去,他們是用來攻城的炮灰。
大戰再次開啟,獨孤永業冷笑著看著,周軍確實沒有放棄抵抗,宇文盛指揮得當,突厥軍一時間竟然無法攻破。
奴隸們嚇得退了回來,佗缽可汗大怒,下令親兵督戰驅趕,高順嘆了口氣道:“走吧。”
齊軍撤離了歸真郡,把鍋甩給了突厥,佗缽可汗被激發出血性,不顧一切也要拿下歸真,否則就要被齊國笑話了。
宇文盛雖然頑強,可也是強弩之末,城裡只有三千軍隊,根本守不了多久。
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徵集了五千精裝,然後鼓舞士氣道:“我們以城池為依託,突厥人不善攻城,根本奈何不了我們。
我們只需要堅持幾日,朝廷的大軍就會趕到,到時候殺出去,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宇文盛的話,多少起了些作用,可突厥人不善攻城是不假,奈何齊軍臨走前給他們留下了攻城的器械,並且詳細說了城裡的情況。
突厥軍中有不少奴隸,這些人上了戰場想活命,只能向前衝,佗缽可汗也是個狠人,看見機會果斷出手,僅僅用了半天時間,就攻破了歸真郡。
突厥兵入城,見人就殺,遇人就砍,男人一個不留,女人全部擄走,挖地三尺搜刮糧食錢財,彷彿蝗蟲過境。
而此時齊國軍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高順心裡還想著歸真郡,雖然殘害的不是齊國百姓,可終究是良心難安。
獨孤永業看出了他的憂慮,笑道:“殿下不在邊關,不知人心險惡,周軍時常犯我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之前他們聯合陳國,剛要一舉覆滅我國,當時末將鎮守河南,也見識了周軍的殘暴。”
是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高順明白這個道理,可一位的殘忍終究不是正道。
“當年楚漢之爭,漢高祖為何取得了天下,劉邦雖然是個小人,卻知道大義。
兩國交戰,百姓是無辜的,突厥人不擇手段,但我軍卻不行,如果對方投降,必須妥善安排。”
獨孤永業點點頭,他也不是弒殺之人,大軍走了兩天接近銀州,與尉破胡合兵一處。
銀州被圍,壓力轉移到侯莫陳芮身上,但他並不慌張,銀州現在還有一五萬千守軍。
而且銀州被圍,宇文憲也不能坐視不理,齊軍是打定主意逐個擊破,他們必須攔住他們。
可是即使宇文憲來到銀州,雙方依舊是旗鼓相當,而且歸真郡堅持不了多久,一旦突厥大軍到了,銀州也危險。
長安城中,宇文邕得到邊關的告急文書,立馬派宇文純、司馬消難、達奚震率領五萬大軍出戰。
三人的速度不慢,立即調動兵馬,可無論是調集兵馬,還是準備糧草,都需要時間。
之所以如此捉襟見肘,就是因為突厥這個變數,所有人都沒想到,齊國竟然聯合突厥!
“咳咳,支援的軍隊到哪了……”
“回陛下,三位統領昨日已經帶兵出發,用不了幾天,就可以趕到綏州。”
“昨日才出發?”
宇文邕眉頭皺成一團,這速度實在太慢了,歸真郡的訊息都傳回來了,三人竟然才出發!
“派人告訴他們,加快行軍速度,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了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