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來人擺酒席,本宮要和衛王殿下一醉方休!”
畢竟是敵對陣營,想要拉攏並不容易,但高順也有辦法,而且簡單直接,那就是喝酒。
很快酒席就擺好了,二人移步偏廳,分賓主落座,舞樂歌姬也都上來,宇文直一路上擔驚受怕,本以為必死無疑,突然看到這一幕,竟然有些恍惚。
“來,本宮敬殿下一杯!”
高順率先敬酒,宇文直下意識地跟隨,酒殤送到嘴邊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一飲而盡。
高順如果想要殺他,也不用帶到這裡,帶到這裡必然是有事所求,他現在還什麼都沒說,暫時不會有危險。
想明白這些,宇文直心下稍安,索性放開了吃喝,東宮的廚子都是天然居出身,菜的味道也算是天下少有。
結果宇文直根本停不下來,幾日來他就喝了點乾糧,肚子裡早就空了,高順也不著急,看著他大吃大喝。
一陣胡吃海塞,宇文直打了個飽嗝,這才抬頭看向高順,高順微笑著向他舉杯。
肚子裡有了食物,宇文直也有了些精神,連忙舉杯回敬,二人一同飲了一杯。
宇文直吃了太多東西,恐怕酒是喝不動了,而且他身心俱疲,不大會兒就有些精神不震。
“來人,扶衛王下去休息吧,好生伺候著,不許無禮。”
侍者把宇文直扶了下去,高順緩緩起身,望向西方面露憂色,他又改變了歷史,也不知道宇文邕還會不會早死。
宇文邕如果不早死,他很可能會一統天下,雖然齊國現在國力不弱,可將領太少了。
如果讓高長恭御駕親征,真的太冒險了,一旦高長恭有個三長兩短,他能控制住局面麼。
現在朝中大臣之所以聽他的,是因為有高長恭在,而高長恭之所以掌控局面,是因為他掌控著禁軍。
從東宮來到禁軍大營,這裡讓他感覺到踏實,看著訓練中的侍衛,高順就有一種歸屬感。
難怪高長恭懷念軍營,有這麼多兄弟在身邊,他不用擔心什麼陰謀詭計,不用擔心什麼明槍暗箭。
在這個戰亂年代,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哪怕他貴為皇族太子,下一刻也可能淪為階下囚,宇文直就是例子。
為了生存下去,所有人都在爭,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
這時候如果發生什麼天災,將會被放大,雖然朝廷始終在努力,可還是免不了死人。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開府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主要是的確沒有什麼人才出現,否則歷史上應該會有記載。
而武將當中,尉相願兄弟是高長恭的心腹,皮景和與獨孤永業是外將,還有一位大將尉破胡,依舊比不上斛律光和高長恭。
……
陳國,建康東宮。
“什麼,先生成了齊國太子了?太好了,等我們都當了皇帝,就可以世代交好了。”
上次的戰爭,斷絕了兩國的來往,陳叔寶為此還上書,希望和齊國重新和好。
可陳頊勃然大怒,還叱責了他一番,將陳叔寶禁足東宮反省,還禁止他與外界聯絡。
所以高順的事他過了很久才知道,竟然還替高順高興,他天真的以為,高順是真心為他好。
朝堂上,陳頊道:“齊帝御駕親征,長驅直入,如天神下凡,兵臨長安城下,救走了太子高順豐。
而我國都城距離邊境如此之近,若高長恭故技重施,我國改如何應對?”
大戰之後,各國都在休養生息,可越是這個時候,也越是機會。
所以得知長安出事後,陳國在建康附近駐紮了大軍,生怕高長恭一時興起,揮兵南下。
徐陵站出來道:“陛下,我朝立都建康,早先有兩淮之地作為屏障,建康自然安枕無憂。
可兩淮之地失去後,建康直接暴露在齊國兵鋒之下,雖有大軍駐守,卻也難保萬無一失。
臣建議遷都東揚州,遠離邊境,這樣可保天家安危,將士們也不用太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