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觀棋突然說道:“江護法被奪舍,應該也?是生死未蔔了。”
奪舍之事可堪殘忍。
元神尚可寄居識海,但?兩個人的靈魂卻不可能共用一個肉身,是以奪舍之事,向來?是強者吞噬弱者,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
如果?“江別?弦”體內的靈魂不是他,那就只有一個結果?。
荀心點頭,收了劍,忽然想起什麼?,忙問徐觀棋:“你如何知?道那前輩與師妹有些淵源?”
徐觀棋道:“在妙音見雅窟等你與師弟時?,師妹說起過她被江別?弦謀害,去了其他秘境之事,當時?,她應當便?是被這位前輩送回來?的。”
“原來?如此。”
三人說著話,同時?也?往師銜羽和晏雲山靠近。
察覺到?他們靠近,師銜羽也?漸漸停了動作,轉頭看向師兄師姐,正在組織言語,荀心便?看向晏雲山,抱拳……卻是沒忍住笑了聲,才道:“此前多有得罪,不知?前輩乃師妹故人,冒犯了。”
“……無妨。”晏雲山這會兒被打得滿頭青紫,此刻得空了才可憐巴巴地掏丹藥恢複外?傷,聽見荀心的話,他不由將目光落在三人身上,卻忽地笑了笑。
師銜羽皺眉,又敲他一下:“你笑什麼??”別?以為他想殺她的事兒她會既往不咎。
她心眼兒可小了。
誰知?晏雲山卻對她道:“有更?好?的師兄師姐,你如今,倒也?還不錯。”
說完,他頓了頓,繼續道:“師父他們,應當也?放心了。”
“……”
師銜羽湧起無名悲傷。
她抿了抿唇,收起斑竹杖,道:“你這話不對。”
“嗯?”
師銜羽看向荀心李恆和徐觀棋,認真道:“你們,本來?就是很好?的人,不會存在誰比誰更?好?的說法。”
晏雲山不語。
師銜羽轉頭看向荀心和李恆,說道:“師姐,師兄,這是我……入將軍府之前的宗門大師兄。”
荀心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陡然一變,“青……”
她話未說完,被晏雲山打斷:“這位師姐,我現在……本尊已逝,勿要再提。我現在暫借他人身份,諸位稱我為江別?弦即可。”
“……”
荀心很快便?明白其中要害,她點點頭,倒是李恒大大咧咧的,不問名姓,只爽快道:“既然是師妹的大師兄,那也?是我們的大師兄了!”
晏雲山偏頭看他。
如同在看一個傻子。
李恆卻已快步上前,抬手搭著他的肩膀,哥倆好?地扯了扯他那破爛袍子:“不過咱們這做師兄的,還是得穿得體面點才行啊,不然師妹多抬不起頭啊!”
晏雲山:“……”
他沒說話,李恆倒先主動開啟自己的儲物袋,慷慨解囊,掏了一件還未穿過的新衣裳給晏雲山套上。
李恆儲物袋裡,可以說是有利於?修煉之物他一件沒有,但?這些尋常雜物,他總能掏出許多來?。
就連這些衣裳,也?都是從前在盛京城裡狂購的……只可惜一直都在仙門裡晃蕩,沒有穿出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