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觀棋不解:“為何?”蘇音只?是一個金丹修士。
晏雲山以往對于徐觀棋的疑惑總是知無不言,但這次卻沒有,反而只?是給了他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直覺。”
徐觀棋不能理解的是:“前輩,您的師妹和她的同門,對蘇音都……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將她殺了?”
晏雲山笑?了笑?,說?道:“殺,那自然是想?的。不過以你的修為還殺不死,相?反,你還會被她將心魔引出,徹底玩兒?完。”
“難道您奪舍我也做不到?”徐觀棋驚訝:“她只?是金丹初期的修為。”
誰知晏雲山卻道:“境界,只?是大部分修士自我設立的門檻,這世上也不是沒有修煉不受境界困擾的人。就像你看到的蘇音只?是金丹,和你誘導師妹她們看到你也是金丹一樣,只?是便於行走的表現。蘇音其人,深不可測,如?果是我本尊,尚可一試,你……勸你最好不要有這麼危險的想?法。”
他都這樣說?了,徐觀棋這才徹底死了心。
前輩的話,他不會質疑,但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前輩,你和這蘇姑娘難道是故人?”
“故人?故不了一點。”什麼故人一露面就會打?打?殺殺,晏雲山哭笑?不得,道:“我只?能告訴你,別去招惹她……她的氣?息,非我如今這元神碎片所能剋制。”
既然確定了蘇音不是同路人之後,徐觀棋就轉而說起師銜羽:“那師姑娘呢,她是前輩的什麼人?”
“師妹啊。”
“我不信,以前輩的修為,不可能會對築基修士另眼相?看。”
這……就有些刻板印象了屬實是,晏雲山語重心長道:“你這是對築基修士有偏見,我多的是築基練氣?的師弟師妹,那可都是我看著長大和看著我長大的家?人。”
要說?另眼相?看,倒也不至於。
但不管是誰,都是他記憶裡最鮮活的一部分。
徐觀棋非常不識趣地小?聲嗶嗶:“……就算如?此,以我對前輩的瞭解,你也只?是看著很熱心,根本不可能對人人都如?此牽腸掛肚。”
晏雲山:“……”呵,有點冒犯了你小?子?。
只?不過……
徐觀棋說?得也沒錯。
他師弟師妹師姐師兄雖多,但確實,並無一人能如?師銜羽這般,令他青睞有加。
他時常去看她,起初只?是很想?知道她會不會在某一天,又突然回去了。
若當真如?此,他定能借此找到天道的縫隙。
不過師妹沒有突然消失。
他不覺可惜。
畢竟,整個青雲山中,只?有師妹身邊才讓他毫無壓力。
她沒有如?外門弟子?那樣,只?是一味地沉醉於田地靈植,每日碌碌只?為換取吃住資格的幾鬥米。
她也沒有如?礙於天資導致修行始終不得門道的內門弟子?一樣,只?能一味地閉關修煉卻毫無進展。
她有自己?的生活。
她的院子?裡好似藏了一個四季,終年花草芬芳,牲畜環繞。
而她最喜歡在院中那棵躍金木下搗鼓她的“小?靈感”,有時候是花酒果酒靈米酒,有時候花茶果茶奶茶。
雖然大部分都被他捲走。
她也有自己?的節奏。
種植靈田遇到難題了,她從來不會坐以待斃地等死或者等人相?助,而是第一時間去找問題,然後解決問題,也因此,五行術被她練得爐火純青。
她的靈田收成年年都是最好的。
後來更是帶著所有外門弟子?,都年年增收,免去了不少生活壓力,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
……她好像竭盡了全力在生活,但好在,她過得還算怡然自得。
也只?有在她那兒?,與修行有關的一切事宜,他都可以拋諸腦後。
他可以不是人人稱頌,人人都想?挑戰的劍仙。
他可以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