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身上的劍光,她幾乎全盤接下,從不格擋。
季滄源的劍快,那她就比他更快。
她好像沒發現自己已是傷痕累累。
李恆看得直崩牙,誰要她多管閑事啊!
如此想著,他卻是提著劍,第一次幹了他最不恥的行當∶從背後襲擊。
上方的二人對陣演變為三人交手,而下方,師銜羽蹲在何幻心身前,萬分不解∶“靚仔,你被季滄源踢來踢去的,不生氣嗎?”
“……”
何幻心當即吐了一口鮮血。
師銜羽瞧在眼裡槽在心裡∶這一句話下去,這血條不就刷刷掉了麼,何需大動幹戈呢?
可惜她低估了殘血劍修的意志力,何幻心抹去嘴角鮮血,只看她一眼,而後便揮劍朝她砍去。
師銜羽動也不動,只聽得一聲金屬碰撞的鳴金之聲。
何幻心驚詫的目光落在師銜羽的肩上,也正是他下劍的地方。
那裡有金光閃爍,是無比純粹的金系靈力。
“謝謝啊,我現在勉強能算個體修。”師銜羽拍了拍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你道心不穩,實力受損,這招式對我而言,應該只能稱得上是修煉。”
她在鍛體之初,身體就會下意識運轉靈力去抗衡李恆對她施加的各種手段。
李恆高低是個金丹大圓滿,出手的力道不知要比何幻心重多少。
如今且不提她肉身強度堪比體修,就連體外的靈力屏障強度也比尋常修士要高出幾倍有餘。
何幻心不再徒勞,只道∶“拔劍。”
師銜羽∶“……”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讓我拔劍了。
“別了吧。我的劍法,丟人現眼事小,辣到你眼睛了事大啊。”師銜羽看著他,轉而說道∶“……唉,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入門選拔的時候,我們是見過的。”
何幻心並沒有印象。
入門選拔之時,他何其孤傲。
自知天資無匹,對當時身周詢問他名字修為的人不予一字一句。
卻沒成想,入門之後,不過短短半年,他的孤傲,就成了被人踩在腳底下的存在。
玄天閣……竟是這樣一個地方。
何幻心連自嘲的力氣都沒有。
他只知道,如果不聽從大師兄的話,把師銜羽拿下或者……殺了,他之後別想好過。
師銜羽還在繼續說∶“我以為,你這樣的天資,不應當被自己的師兄踢來踢去,要不你來將軍府,李恆師兄,荀心師姐,還有其他師兄師姐,人都還蠻不錯的。”
“……”
何幻心嗤笑了一聲∶“那又何用,不還是被我們大師兄打得還不了手。”
師銜羽說∶“別了吧,修為不是人類質檢的必須項,人品才是啊哥們兒,你看那什麼……哎你那個大庭廣眾之下開裸奔的師兄叫啥來著?他那人品,能幹成什麼事兒啊,得罪這麼多人,但凡離了玄天閣,十裡八鄉的仇家指定齊聚一堂給他嘎了開香檳,你跟著他混,得不償失啊。”
可惜,何幻心聽不太懂他的話。
他不欲繼續浪費時間,拔劍便朝著師銜羽殺了過去。
“……”得,叫你靚仔你不聽,非得叫你叼毛是吧。
師銜羽“嚇”得連摘葉拈花的時間也沒有,直接禦風騰空開始亂飛,她一邊飛還一邊哇哇大叫∶“不是吧,你們玄天閣這麼不講理,內門弟子居然欺負連記名弟子,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