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在茂樹,煩躁得鳴個不停。安靜立在樹底下乘涼的李適,被吵得耳鳴都出來了。但他仍然樂此不疲地聽著一波波蟬鳴,彷彿在欣賞一段優美的琴曲。
不一會兒,屬下回來報信。他整頓了下衣袖,伏身道:“殿下……”
李適頭也不回:“東西拿到了嗎?可曾被她撞見?”
“拿到了。”
那人的掌心托出一枚凌霄花製作的綵勝,橘紅色的花樣甚是漂亮,他將它恭恭敬敬地示到李適面前,繼續道:“回來途中有見商音娘子,不過,她並未起疑。”
別過臉來,李適的目光略微帶刺地投向那支綵勝,露出一股敵意凝視了它好半晌,最後才收起目光決定性地望向謹終:“這東西從哪兒來到商音手裡的,就幫她還到哪裡去。別讓我看見,礙眼。”
“這……”謹終面露難色,“可是獨孤將軍他……”
“嗯?”李適哼了一個字眼,帶點警示。
謹終馬上反應過來,改口稱呼:“太子殿下難道忘記了?獨孤默如今還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李適冰冷揚起眉眼,質疑:“真的下落不明麼?”
謹終垂首,一句話也不敢造次地繼續豎著耳朵聽下去。
李適無情掐斷邊上一枝綠葉,揪在拳中綠汁溢位,言語憤恨:“獨孤氏一聽她備受希冀的侄子獨孤默犯了罪,滿心要幫獨孤默推脫,別看陛下嚴厲訓斥卸了獨孤默的將軍之職位,其實骨子裡還是拗不過獨孤氏的枕頭風,只怕他比獨孤默還要心疼這被解除的將軍職位。我自請來蜀地巡查獠寇情勢,除了我太子地位已成定局,也不過是鋒芒收斂不露與韓王獨孤氏一黨抗衡,若不隱藏,你憑什麼認為越王勾踐能臥薪嚐膽一舉功成。”
說畢,他陰鷙一笑,面容依舊無情,鬆手扔掉稀爛的枝葉,又拿起一旁的灑水壺給自己蹂躪過的那枝綠植澆水。
謹終已然明白:“所以,殿下認為,獨孤默在隱藏自己,又或者,他就潛伏在我們身邊。”
“隱不隱藏的,釣一下不就知道了?”李適不由得望了下挺礙眼的綵勝,“竟然這支綵勝是我最厭惡的,也是他最熟悉不過的,不如就拿它去當誘餌,也不錯。”
“屬下明白了。”謹終最明白太子的心思,收好那支綵勝正要去部署點什麼時,又忽的被李適叫住。
既要叫住,半晌又不命令什麼,謹終回頭,望見那微藏恨意的目光倒影出彩勝的影子,越發陰鷙不可言,似在謀劃著什麼驚天動地的舉事,謹終心裡突然莫名地防備起來:“太子還有什麼吩咐?”
那個聲音些許陰森:“竟然是誘餌,沒有點什麼置之死地的毒,如何叫做誘餌呢!這獵人和獵獸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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