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又聞見方才狼王悲嚎,韋皋的話說得有些道理,李適咬了咬牙,心中矛盾不已,本想從阿兕子口中知道阿孃的訊息,眼下又憎恨她為何死得那麼快。嘴角蠕動道:“這個禍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侍衛又請求意向:“太子殿下,那她的這頭狼……”
李適的吊眼一厲轉向阿芒,想起前晚與它搏抖的生死一線,這時平靜地對立,對上它那幽綠的眼睛,心中怒意仿似揭杆而起……
知道它通人語,李適不言語,臨走前用腳尖在地下劃了個“殺”字。
侍衛領命:“明白了。恭送殿下。”
獨孤默想跟隨太子而去,奈何還身負清剿這座石山的任務,只能目送商音,縱有萬分焦急也不敢過度流露出。一扭頭,看見士兵們人多勢眾已用鐵鏈制住了狼王,還未下刀,一聲悲嚎已送上了天。
本不想摻合的獨孤默,瞥眼看見它從火場中駝人出來所受的傷,狼毛已然燒焦露出了燒灼的傷,若不是這傷,只怕捕捉它還得費力些。走了兩步他一下心軟,回頭道:“放了它吧!畢竟它救出了商音,等會商音醒來看不見它,只怕要心寒。”
眾人面面相覷,畢竟誅殺它是太子的命令。
韋皋見兩邊發難,解圍笑道:“獨孤將軍說得有道理。不如暫且先將它關起來,待商音娘子醒來,該殺的話也不晚。”歷經這一番,韋皋也看出李適和商音之間有些情愫,便趣笑:“有商音娘子做中間人,你們還怕殿下怪罪你們不成?”
如此一言,殺阿芒一事才停歇了下來。
……
成都府,燈火通明。
夜晚的天空低垂著,一顆伶仃的星也無,像失意的白天。
董靈均診治前,一堆失意的人臉也如外頭的天。
蒹葭看見各種大針小針不知名的針扎得商音從頭到腳皆是,嚇得跑去門口微微哭泣起來,一番壞情緒不敢驚動了裡面的人。
有寬闊的人影隱約照應在自己面前,應是來人,不等蒹葭抬頭,已有一方潔白的帕遞在她面前,抬頭見是韋皋,一身未卸的鎧甲甚是英武。
看他平安歸來毫無無傷,蒹葭擦了下眼淚道:“韋校尉,幸而你無事!”
“我還以為是誰在這兒哭呢,蹲得像條落水狗似的。”
韋皋一介粗人,言辭無傷大雅,蒹葭也不往心裡面去,攥緊了韋皋的一方巾帕,見上面的繡花精緻華麗,面起羞澀:“韋校尉竟然會隨身帶著這東西,不好意思,給你弄髒了。”
他大大咧咧答道:“沒事,我也沒帶別的了,這是我未過門的娘子給我繡的,當初長安一別,我便留到至今。”
此話一入耳,蒹葭也沒好意思的臉紅,面色瞬間一涼,趕緊將手中的東西還給了人家:“既然如此,還請將軍收好,不要輕易拿給別人用了。”
然後頭也不抬匆匆跑了,搞得韋皋莫名其妙,撓撓頭自言自語:“本來還想問問你商音娘子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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