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努努嘴:“這下他倒是真救了你了!我到醫館繼續將戲演下去,現在,他就住在隔壁呢。你有什麼戲,趕緊演出來,我們再不回去,阿郎夫人得滿大城地捉我們了!”說畢,便去請了劉斌過來。
劉斌過來了,商音已拍好一把清水在臉上,“哭”得梨花帶雨的,腔調在哽咽與嬌羞之間切換自如,謊話連篇:“劉郎善心,多謝搭救之恩,小女子乃長安人士,父親是當朝宰相。如今劉郎相救,實屬命中註定,頓生傾慕之心,今夕何夕,有幸識得劉郎,小女子願以身相許。”
啊!說出這種話,商音都覺得自己噁心極了!不過,沾沾自喜的是,扯一個宰相的官位出來大過王遇,瞧他怎麼抉擇。
劉斌面上是惶恐,倒也是正經之人,忙拱手道:“多謝垂愛,如今小生身上已有婚約,入蜀便是提親來的。”
“喔,還請問是女方何家?”
他也如實告知:“秘書少監王公之千金。”
商音揩了“眼淚”,嗤嗤笑說:“不過是區區小品官的千金,我父親是當朝宰相,我只消說一聲仰慕於你,哪怕你才情不夠只要你投干謁去他必定於仕途上栽培你,難道我家還無法作罷這場婚姻……”
話未完,已被打斷“小娘子請自重,這種話既玷汙了劉某,又拉底了小娘子的身份。劉某斷不是朝秦暮楚,攀高踩低之人,莫說你是宰相之女,就算你是九天仙女,不入我的眼,便視作糞土,多說無益。”
一番鏗鏘言辭,面容如霽月般亮潔高尚。
商音不再用嬌媚的話去纏他,莞爾一笑,迴歸正經:“若你喜愛之人,是粗布貧女,那你也會要她?”
“無關名和利。釵環為信物,我既送,她既收。只要我眼光不會錯,她哪怕是殘疾,我也守她餘生。”
話已撂在此處,劉斌昂首挺胸,大步流星,作揖告辭。
商音本是猶豫將自己的身份如實告知的,可是人家走得快,她黯然問道:“蒹葭,這樣去試探一個人,會不會我出的點子太拙劣了?若是日後他得知真相,心裡頭會不會因為我欺騙他而惱怒?”
“若是他因此而惱怒,那他便是心口不一的偽君子了。”蒹葭這話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回到家中,商音就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採梅,將劉斌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復訴了出來。但是採梅並不因此覺得多麼高興,難道這樁婚事就能如願錯位嗎,心裡頭仍為欺騙了劉斌而苦惱。
“小娘子,不好了!”
蒹葭從墨色般的天跑進亮堂堂的屋子裡,臉上的驚慌也逐漸瞧得清晰。
商音瞧她這樣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由得逗趣起來:“怎麼了,大晚上的,有鬼絆住你的腳了?”
“絆住我腳的東西不是鬼,是……是那隻雁……那隻雁死了!”
“什麼雁?”
“就是那個劉斌今日提親時送來的奠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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