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那座城門敞開呀。”商音想像一放下手掌,就能看見浩蕩的凱旋騎兵,可是總沒有驚喜。
忘憂牽掛李邈,也在等那座城門開啟,邃同商音一起眺望,不過她是不會跟著商音做幼稚的動作。
“商音,你看,他們回來了。”
商音擋視線的手立刻放下,欣喜的明眸一亮一滅,這個驚喜卻是騙人的!
她很生氣地拍了下忘憂:“好你個‘望夫石’,你自己期待鄭王也就算了,還來消遣我!”
從風月場所混出來的女人都有一雙精明的眼睛,忘憂深諳商音的小心思,戲謔說:“如果我不消遣你,怎麼知道你也是一座‘望夫石’呢!”
商音歪過頭抿嘴笑,臉頰飛起一片紅霞,少女該有的嬌羞模樣,再標緻不過。
“如此看來,你知道你的英雄叫什麼名字了,他是誰呢?”她們無話不談,搞得忘憂很好奇商音經常提的既殺馬又被人追殺的冰雕怪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一位主帥將軍,他說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商音揚起臉,無邪與驕傲溢於言表,想到了什麼又噘嘴低頭,倚著石欄無聊地踢柱子,“他用不良人的身份騙過我,可我還希望他只是一名小差吏。嗯?……想寬一點的話,大元帥和小差吏有什麼不一樣呢!他還是他……即使我還是有種草芥仰望大樹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商音才說完第一句,忘憂的表情已是明瞭的木訥,道出一番粗細均勻的話,愈發顯出她對朝政之事的上心:
“商音,天下兵馬大元帥與差吏,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那是紅霄與泥土,王親與賤民的差別;天下兵馬大元帥是武官第一職,驍勇武軍的號令者,千兵萬馬的龍頭,並非隨便一位勇猛的將軍就能上任。能任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人,要麼儲君要麼王,你說的冰雕怪,不會是別人,定是雍王,李適。”
認真聽來,忘憂的話打著比方拐了兩道長彎,一句“要麼儲君要麼王”,似是一股力道猛打過來商音跌入了深邃不見光的深淵,天南地北,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蹲下來,手按著胸口,溺水般的難受,喘不過氣。眼睛呆滯地瞪著地上,風一直在吹,掠過的光影彷彿交錯出黑洞的漩渦,把忘憂的話捲了進去,自己也捲了進去。
“商音,你還好嗎?”
“不好,我的鞭傷好像在作痛。”
忘憂扶起她:“那我們回房間,我幫你塗點藥。”
“不用,鞭傷在心口。他跟我說他姓沈,怎麼就變成皇室李了呢。”
“‘沈’是他母親的姓氏,於戰亂中失散。”忘憂不僅知道人家母親的姓氏,連失散一事都有所耳聞。
話一完,紅日下的明德門好像是睡醒的巨龍打了個哈欠,左右兩扇大門壯闊一敞,兩條“巨龍”露頭擺尾遊入槐街,民眾的沸騰聲無異於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忘憂望了一眼說:“唐軍凱旋歸來了。”
這回忘憂真沒騙人,可已不是驚喜了。
商音伸手,擋了擋刺眼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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